管彬傑秉持遵紀守法的原則,原地愣了一下:“不……不賠錢嗎?”
男人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好似聽到了外星鳥語:“啊?”
管彬傑不自覺把心裡話順出來:“……大,大哥,就算拆遷辦的,總也得給地頭蛇點撫慰金吧……”
男人冷眼刀子似的左右一瞟:“怕是有人早把這一層打點好了,用得着你墊付賬單?”
管彬傑這才意識到這一層不說來往賓客,連服務員的鬼影都沒有,曲折相通的走廊,大同小異的藝術畫,别的不說,先為自己孤身闖虎穴後知後覺驚出一把汗。
他的前半生從沒遇上親身曆險的事,憑一張嘴打天下,诠釋什麼叫“給我一個話筒,我能撬起半塊地皮”,忘了自己在“過五關,斬六将,千裡走單騎”這方面的業務不熟。
這麼稍微的一耽擱,離消防門還有四五步遠時,右側的某扇雕花大門一拉,走出說說笑笑的一群人——他們迎面與“雙耳鹿”們撞上了。
這情形詭異到沒法形容,雙方都是一靜,管彬傑道:“你先走,我問點事。”拽了拽領帶,清喉,勉強整理出一副聲色俱厲的做派,“我們的人吃了這裡的東西出事了,給個解釋吧。”
待他将事情一說,沙龍才子們一臉無辜,冤如六月飛雪:“害人的事我們做不來,這裡沒上吃的,紅酒我們也喝的!一個瓶子裡倒出來,沒有問題!不信我現在喝一杯給你們看看。”
接着就三三兩兩把酒瓶“傳花接鼓”過來,有人眼疾手快将角落的一個呈上去:“這個,這個應該是沙白喝過的,我們杯子都在桌上,他喝完這杯放到牆邊,說出去透透氣——我們哪裡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管彬傑拾起玻璃酒杯,裝進随身帶來的保鮮袋裡:“不勞煩諸位的胃了,我們帶去做個檢測就好。”
像維持着最後的體面,粗糙又匆促的審問過後,他步履匆匆追上走消防通道的金剛及病患。
消防門後道路崎岖複雜,光裸的鋼筋與梁柱三衡四豎,他終于體驗到一回“飛檐走壁”的艱辛,西服被刮掉三顆扣子,在房屋的細小夾縫間上竄下跳,避開任何能捕捉到他們的視線,走出一條與衆不同的羊腸小道。
53号賓館的後坪是一塊僅供兩輛車停靠的水泥地,藍底白字的門牌被隔壁的油煙熏得焦黃,牆角堆放兩個大号泔水桶,阿黃正腿打擺子地左右張望,一見來人眼睛一亮。
侯金剛一路臉不紅氣不喘,大步過去,一把拽開後座車門,将不省人事的楮沙白放平進去,扣好安全帶,啪得一聲從外面踹好車門,像個“見義勇為不留真名”的梁山好漢那樣,頂着一頭稀裡嘩啦的雨,踢着水往外面的街道小跑走了。
管彬傑跳上車就見他走遠了,搖下車窗喊道:“哎!大哥,雨大,上車吧!”
人已經不見了。
阿黃油門踩到底,幾秒功夫,他們就從昏暗逼仄的後坪沖出侯建路大道的路燈光芒之下,管彬傑擋了一下眯起的眼,遇到映來的光,立刻掏出紙筆,邊走邊奮筆疾書,字歪成狗爬體,火速寫下一串名字,不認識的用體貌特征代替。
阿黃呼嘯闖過一個紅燈,一心二用道:“這什麼?”
管彬傑将保鮮膜裝的酒杯擱到一邊:“就算真的是楮副喝過的杯子,也查不出的,把那群人忽悠過去,名單有了,直接往公司查。”
“公司?”
阿黃糊裡糊塗聽了幾句,用他僅有的腦容量沒能構思出一個合理的環環相扣,索性一門心思撲在駕駛上,把那輛二手破車開成波音747,一路飛馳拉到醫院後門。
打過招呼的醫護人員擔架都擺在外面,撐傘等人,車到了立刻呼啦啦一窩蜂迎上前,又忙霍霍地一路推進後門通道,衣袂翩飛,水花四濺,在管彬傑眼裡真是名副其實的白衣天使了。
管彬傑停在急救室外側,氣還沒喘勻,阿黃就驚疑不定地攥着個東西過來,做賊似的撩開他扣子崩飛的西服,扔了個東西在他褲兜裡:“管哥,後座上有部手機,不會是那個……那個人落下的吧?要……要交公嗎?”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楮沙白遇險走投無路,整個二樓都被清空,怎麼會那麼巧,恰好有一部遺落的手機?
他下意識捂住兜,跑去最近的廁所,腥臊與消毒水混合成一股史無前例的臭,他顧不上對這個險惡的環境評頭論足,拉開一個隔間的門反鎖上,掏出那部翻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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