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抱緊我,不要放開我。”
阿楠緊緊地抱着他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呢喃道:“所以,你不能死。不要死,好不好?”
聽着他的聲音,肖庭钰淚流不止,像是要把這些年積壓的委屈憤恨都化作這無聲的晶瑩淚花,通通宣洩出來。
阿楠擡頭,眼神熾熱地看着身下滿眼淚痕的肖庭钰。
朦胧中,肖庭钰伸手撫摸着阿楠右臉上那道扭曲的疤痕,上面有冰涼的淚痕,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他指尖微涼,動作溫柔至極。
明明是一道讓人厭惡惡心的疤痕,在他的撫摸下,美麗得像是一件藝術品。
“你是第一個為我流淚的人。”肖庭钰輕聲道。
那個醜陋的傷疤,是阿楠的酒鬼父親在一次醉酒後,用煙頭硬生生把他的臉燒爛而留下的。
那時候,小阿楠和小庭钰第一次見面,他臉上的傷疤還沒有完全痊愈,結着一個醜陋的紅褐色的結痂。
小阿楠覺得那個傷疤又醜又癢,便用髒兮兮的小手去扣它,扣得滿臉是血。
小庭钰便坐在他身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箱子,拿出酒精和棉花,小心翼翼地幫他清理。
他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驚恐地看着肖庭钰,身體不停往後躲,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不要怕,我隻是想幫你擦擦。這是我爸爸從日本帶回來的藥水,我平時要是流血受傷,也會自己一個人擦擦,很快就沒事了,很靈的。”小庭钰蹲下身道。
小阿楠道:“沒用的,它還會再長,醜死了。”
小庭钰看了看箱子裡的東西,突然靈機一動,笑道:“我有辦法讓它變得美美的。”
“真的嗎?”小阿楠眨着明亮的眼睛道。
“當然。你閉上眼睛。”小庭钰自信道。
小阿楠半信半疑地閉着眼睛,黑暗中,他臉上的觸覺無比清晰敏感。
他可以感覺得藥水的刺鼻味道,感覺得到沾着藥水的棉簽掃過傷口時的疼痛,感覺得他手指觸碰在臉頰上冰涼的溫度,感覺到傷疤上像是覆蓋了一張小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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