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當時池遲手抖,也有可能是池遲故意為之,旁邊的人物背景都是虛化的,隻有他這個人牽着氣球的樣子是清楚的。
和當時池遲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霍成若無其事地把照片劃回去,池遲咳了兩聲,扭頭去看其他地方:“坐……坐海盜船嗎?”
但最後他們還是上了摩天輪,池遲趴在窗戶旁邊,看着下面的人慢慢變小。
他轉頭看看霍成,手指在臉頰邊點了點,欲言又止,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他們這個車廂升到最高處,池遲忽然說:“我不是故意拍你的。”
這時候,霍成坐在位置上,靠着椅背,轉頭看着窗外:“我不介意。”
池遲問他:“真的嗎?”
霍成坦然:“真的。”
池遲想了想,坐端正了,擡眼看着他,小聲試探道:“那要是我前夫回來找我,我可以把你的照片發過去,把他打發走嗎?”
霍成問他:“要把我的照片以什麼身份發給他呢?”
池遲又把問題抛還給他:“你自己覺得呢?”
進退攻守,浮沉深淺,或許是受這裡的氣氛感染,池遲鼓起勇氣,像一隻小松鼠,悄悄伸出一隻小爪子,在朋友和搭檔的界線旁邊磨磨蹭蹭。
霍成想了想,正色道:“你的新歡。”
池遲癟了癟嘴:“但是這種說法好像很奇怪。”
霍成竭力保持鎮定,試圖從理性客觀的角度分析:“你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我們已經近似于新歡。”霍成想了想:“霍小茶還規定,我們晚上不可以一起睡覺,除了這一點,我們近似新歡。”
正好這時候,摩天輪車廂到了地面。
“誰問你這個了?”
池遲雙頰一紅,狠狠地照着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霍成不解,怎麼了?他哪裡講的不對了?
上次中秋節就是這樣,池遲喝醉了,把他作為新歡介紹給霍總——他自己。後來他也是這樣表現的,把主動權交給池遲,自己則毫無保留,闡述自己分析的一切。
要不失風度的體貼和冷靜,他看文做的筆記也是這樣的。
但他其實很難在池遲面前冷靜下來。
或許……
霍成因為額頭發熱而變得運轉遲緩的精明頭腦,慢慢地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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