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準動!”雞毛店裡突然闖進一隊官兵,“緝拿朝廷要犯,誰跑砍誰!”
這前半夜,被熏的五迷三道的單子墨和單柏聿根本就沒有睡着!躺下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躺上了大床闆,從他們破碎的布條上可以看出,這些人有拉車的、有擡轎的,還有幹白事的……
當兩個大床闆躺滿了人,你挨着我,我擠着你。憔悴的掌櫃的和廚子走進來,一人拉一邊從上面闆子上垂下來的繩子。嘩啦一聲,隻見頭頂的雞毛闆子壓在單子墨他們身上,正好把腦袋露在外面!
“怎麼樣?”方海憨笑着問,“還挺軟和的吧?”
單子墨的雙手無處可放!濕哒哒的雞毛帶着濃郁的雞屎味,差點兒就吐了出來!艱難地扭過頭來,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回應方海。
單子墨和單柏聿一動不動地直挺挺躺着,直到官兵的到來。
為首的捕頭走在兩個大床闆中間,看着伸在外面的腦袋,和挑西瓜一樣,拿着燈籠,拍拍臉頰。來到單子墨跟前時,停住腳步,仔細看了看他,此時單子墨二人已汗流浃背了!
“這倆倒還幹淨,”捕頭挑了挑雞毛闆子,“呵,沒穿長袍,賭徒!絕對的賭徒!”捕頭十分笃定向身後的小兵炫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官爺說的對!”單子墨尴尬地假笑,“我應該拒絕黃、拒絕賭、拒絕黃賭毒!”
“啥玩意兒!”捕頭眉頭一皺,“你們看,這腦子都賭傻了!”
一隊官兵在狹窄的過道中走了個來回,這才離開。其他睡在雞毛店中的客人,包括方海早已鼾聲陣陣。
天還沒亮,掌櫃的和廚子又回來了,嘩啦一聲,又把蓋子他們身上的雞毛闆子拉了起來。“趕緊滾蛋,窮鬼!”掌櫃的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去了。同鋪的睡客們一個個罵罵咧咧地起床,離開了雞毛店。
單子墨和單柏聿二人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一身雞屎味,不知該到哪裡去。
“少主,這煙雨鎮或許有雲芳姑娘的營生,就像海瀾城的海悅閣,”單柏聿提議道,“咱們到百姓聽勾欄小曲的地方轉轉,說不定能遇到熟人!”
“是個好辦法!”單子墨二人便在漆黑的街道上尋找尋歡作樂之地。
“勞駕!”單柏聿看到一個靠着牆根打瞌睡的打更人,“這煙雨鎮哪裡可以聽曲兒啊?”
打更人睜開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這倆落魄的男人,“哼,”冷笑一聲,“都睡雞毛店了,還有閑錢去聽曲兒?我看你們是該啊!”
“不,您誤會了,”單柏聿狡辯道,“我們是去那裡找人。”
“哦,”打更人态度一變,“窮到把家中姊妹賣青樓去了?你們真該死了啊!”
“行了,您歇着吧!”單柏聿無語地離開了。
二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城門口,此時城門還沒打開,但已經聚集了不少賞金客,有些直接睡在城門洞子裡,生怕那五十兩從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
“咱得搞點兒錢啊,”單子墨蹲在一角,輕聲地對單柏聿說,“沒了宇文霖,飯都吃不上!那家夥現在恐怕還在豐倉鎮開茶鋪呢!”
“二位也在啊!”來的人正是方海,他将布袋打開,露出一隻略有些臭味的母鹿,擺在地上準備售賣,“昨兒匆忙,還沒來得及問二位尊姓大名呢!”
“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稱“北丐”洪七公!”單子墨鄭重其事地說着,單柏聿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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