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莊不再說什麼,從善如流地坐下。
“哎呀,季檸早點不說,要不然就叫上你了。”兆豐拿起酒瓶給冉青莊倒酒,話語間全是社會人的圓滑,“他可能也是怕我們尴尬,但以前的事是以前的,都多少年了,早就過去了。男人嘛,說開了都是好兄弟,是吧?”說罷端起自己的酒杯,要與冉青莊碰杯。
不得不說兆豐也是成長了不少,都能面不改色說瞎話了,仿佛剛說人家不是東西的不是他一樣。
“是,以前是以前,說開了都是好兄弟。”冉青莊與他碰了碰杯,一口氣将杯子裡的酒飲盡。
見他喝得這麼猛,我在桌子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擺,小聲勸道:“你傷還沒好呢,少喝一點吧?”
冉青莊看了我一眼,我手一抖,松開了他的衣服。他放下杯子,給兆豐滿上酒,又給自己滿上,但這次喝得很慢,每次都是一小口。
“你這是怎麼搞的?”兩杯酒化解了彼此間的過節,兆豐本也是個活潑外向的性格,馬上不見外地打探起冉青莊一身傷的由來。
“從樓梯上摔下來摔的。”冉青莊眼也不眨地騙人,“不是什麼大傷,已經快好了。”
“那就好。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從以前就老進醫院。”
驚吓褪去,酒意便又湧上來,加上兆豐一杯杯的始終沒停過,醉得也就更快了。聊着聊着,前一刻還在說自己工作,後一刻毫無預兆跳躍到學生時代。
“你那會兒貼狗皮膏藥被我發現,算是我運氣,不然你也不會給我補課,我也不能考上大學……”他打了個酒嗝,舉杯要敬我。
“你少喝些吧,都開始說胡話了。”我意思意思咪了一小口,表面尚還能維持雲淡風輕,心裡卻有些怕他說着說着把當年的事抖落出來。
如今再說那些,不過平添煩惱,毫無意義。
“季檸真是特别好的一個人。”他撐着自己下巴,神色迷離,一根食指搖搖晃晃點着冉青莊,道,“你真不是東西,當初季檸一聽高偉要揍你,飛地就過去了……你看他對你多好,你再看你自己怎麼對他的?你沒有心!”
剛還誇他成長了,結果幾杯啤酒下肚就原形畢露。這樣的酒品他竟然也敢喝這麼多?
冉青莊聞言杯子舉到半空,眯眼看向我:“那天你也在?”
“啊?”他的注視魄力十足,好似能穿透人心,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才沒膽怯地移開視線。
“哦哦,是那個!我想起來了……”我作出恍然大悟狀,“那天我沒趕上。”
“你還要打他!你不配得到他的友情!你有本事跟我打啊,誰怕你啊!”兆豐繼續說着醉話,情緒激動起來,手指往冉青莊面前挑釁地勾了勾。
卧底五年,冉青莊的脾氣收斂許多,能忍常人不能忍,但面對兆豐探到鼻前的這根手指,他并沒有很想忍。
五指收緊,握着那根手指用力往下,兆豐“哎呦”一聲,臉上顯出一點痛色。
我吓了一跳。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
“他喝醉了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見識!”我連忙去掰冉青莊的手。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兆豐叫得更大聲了,緻使店裡另一桌客人頻頻往這邊看來。
怕冉青莊一沖動真把兆豐手指給掰斷了,我急起來,拍了桌子,語氣也不免嚴厲幾分。
“冉青莊!”
他一下松開力道,兆豐滿臉痛楚地縮回手,捂着食指在那兒直抽氣。我想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事,剛起身,冉青莊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抓着我,又什麼也不說,隻是仰頭望住我。
“我去看看他……”語氣軟和下來,見他沒有反對,我掙開他的手,蹲到兆豐身邊,詢問他的情況。
“啊?我沒事啊。”兆豐不解地擡頭,完全是記吃不記打的傻樣,“我們倆鬧着玩呢,季檸你幹嘛這麼嚴肅?”他勾着我的肩,幾乎要跟我額頭碰額頭。
我往後仰了仰,這邊才松一口氣,那邊冉青莊撐着桌子站起身,在我和兆豐頭上投下一道陰影。
他本來就高大,又長得一副冷冰冰、兇巴巴的樣貌,沒什麼表情地從上俯視下來時,便格外得有壓迫感。
我一激靈,就聽他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吧。”
說完不再看我,拄着助步器,擦過我身邊,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欸?這就走啦?酒都還沒喝完耶?”
兆豐屁股離凳,一副要去追的模樣,我牢牢拉住他,把酒瓶裡剩下那點酒全都倒進吃剩的菜裡。
“行了别喝了,我叫車送你回去。”
冉青莊走了,兆豐醉了,我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買完單,我扶着兆豐東倒西歪地出了小飯館,衛大吉見狀遠遠跑過來,幫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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