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是個頂樓的大露台,擺着落地衣架,是用來曬衣服的。
粗粗整理了下自己的行李,額頭上都出了層細汗。我卷起袖子,快步下樓,将冉青莊的東西都給他搬到了屋裡。
“你放着,我等會兒自己收拾。”冉青莊靠坐在床頭,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很疲憊。
兩小時的長途颠簸,徹底颠散了這兩天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氣色,眉心緊隆着,雙唇泛白,看着就很不舒服。
都這樣了還怎麼收拾?
我隻做沒聽到,背對着他,照舊一件件将箱子裡的東西取出。
衣服塞進衣櫃,證件放進抽屜,手機插上線充電,林笙的戒指……
林笙的戒指……
蹲在紙箱前,我捏着那枚古舊的銀戒指,閉了閉眼,輕輕呼出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經将那些複雜的、灰暗的、不必要的情緒全都掃到角落。
“這枚戒指放哪兒?”我起身走向冉青莊,語氣盡可能地自然,臉上甚至還帶着微笑。
他靠在床頭,從假寐中睜開眼,視線自我臉上,緩緩下移,落到我的指間。
他長久地盯着那枚戒指,伸出手,從我手中接過了它。
我們誰也沒提道閘前的那個擦身而過。他不主動提,可能是覺得與我無關,我不主動提,單純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談論林笙。
強迫自己挪開視線,我撿起地上的紙箱,往門口走去:“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我去休息了,你有什麼事叫我。”說完飛快帶上門,生怕眼角餘光刮到一點他深情款款的模樣。
給手機充上電,開機後跳出了99+的未接電話,點開一看,都是南弦的。
上網看了幾篇新聞報道,獅王島的殒滅毫無征兆,但又似乎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哪怕過去一周,社交媒體上仍然讨論激烈。
【這麼大的行動,策劃了這麼久,竟然也能讓金辰嶼那厮逃了,組織内部是不是有叛徒啊,無語。】
【樓上别什麼都張口就來好嗎?你知道為了這次行動犧牲了多少人嗎?金家火力強勁,攻下獅王島實屬不易。光bb誰不會?你這麼牛你發個金辰嶼定位來啊!】
【雖然獅王島打了個寂寞,但抓到金斐盛也不算虧吧,希望能趕快定罪,把他關到死。】
【我表哥當晚就在獅王島上,不過他不是島上的人,是去賭錢的遊客。據他說當晚jc沖進來的時候,他差點都吓尿了,抱頭蹲在牆邊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差點腿都直不起來。不是我說,能不能考慮下平民的安全?行動前就不能疏散下遊客嗎?萬一中槍了怎麼辦?】
【感恩所有在獅王島行動中犧牲的、受傷的警員,感謝他們的付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和平安定的社會[祈禱]】
各種流言蜚語,滿屏據說好像,越看越煩躁,索性丢開手機起身去書房找書看。
随便挑了本散文集,陷進柔軟的懶人沙發裡,看了一會兒,困意上湧,書本倒扣在胸前,漸漸睡去。
再醒來,窗外已經日頭西斜,看一眼時間,都要下午五點。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書本砸到地上,我迷迷瞪瞪就往樓下跑。
冉青莊右手肘部支着拐杖助步器,立在水池前,正用水壺接水。桌上擺着用塑料盒盛放的飯菜,還未動過,隐隐冒着熱氣。顯然剛剛有人來送過飯了,還是冉青莊開的門……
“你怎麼……怎麼不叫我?”我上前奪過他手裡的水壺,填滿水後放回底座上加熱。
“接完水本來打算上去叫你了。”他撐着助步器,在桌邊坐下。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有什麼事要叫我啊,你這樣動來動去傷口不容易好。”我跟着來到桌邊,替他掰開一次性筷子,遞到他手邊。
我知道他不習慣麻煩别人,但他手上一刀、腿上一刀怎麼也是為我受的,于情于理,我照顧他都是應該的。
他沒再說話,接過筷子,低頭安靜吃飯。
睡過一覺,那些被颠去的精氣神似乎又回到他身上。一人一盒的米飯,我隻能吃掉半盒,他一個人就吃了整一盒。米飯吃完了,他好像也隻是吃了七分飽,仍然不停掃蕩桌上剩下的一點菜,吃得格外香。
“不吃了?”他看了眼我那半盒飯,伸手讨要,“給我。”
我盯着自己沾了菜汁的飯,道:“我吃過了……”
他專心夾菜,頭也不擡地勾勾手指,示意我“來”,我隻好将那吃剩的半盒飯都遞給他。
仿佛秉持着吃得多睡得多就能好得快,自從能進食了,他的飯量越發大起來,比以前都要大得多。
風卷殘雲地将最後一點湯汁都吃完,他利落地收拾起桌上殘局。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散修生存指南 飛魚傳 撸鐵三百萬次,我成了女兒的英靈 道詭降臨,爺要成仙了 三分七刻:初篇 抗戰:開局喀秋莎,這叫送外賣? 立志把“校草”掰彎 重回五零被大佬甜寵的日子 穿到戰亂年代後 被渣前妻的上司标記後(GL) 本宮才是大佬 晏晏于歸 穿書後我成了美貌的小妾 大秦風起:家父秦始皇 刀神傳說洪荒篇 嬌瘾 一拳幹翻如來,你管他叫聖僧? 爐觀真仙 錯撩後,總裁失控 豪門女配踹了逃婚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