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夫了嗎?”她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已經派人去了。”傅言晟回應,注意到淩茉回的到來,他輕輕放下了淩芷雲的腳。
“我來看看,我懂點醫術。”淩茉回一邊說,一邊上前熟練地将傅言晟推開,自信滿滿地開始了她的檢查。
傅言晟則退至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淩芷雲臉上掠過一抹尴尬,輕聲解釋道:“本想着上街為家人和姐姐挑選些夏日穿着的絲綢衣裳,哪知一不小心,腳就扭傷了。離姐姐這裡近,所以就先過來了。”
淩茉回俯下身,細緻地檢查着妹妹的傷處,完全未察覺到,從淩芷雲的角度,可以清晰瞥見她領口下的那一抹痕迹,那是激情後的見證。
淩芷雲的笑容漸漸凝固,眼中閃過一抹黯淡與複雜的情緒:“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這句話,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責。
“三妹所言何其謬矣,欲尋吾,随時恭候大駕。”
淩茉回語音甫落,卻驚覺淩芷雲那清澈眸光,此刻正幽幽停駐于自己領口之處。
“或許稍感不适,三妹且忍片刻!”言罷,淩茉回掌間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
“咔嚓”聲輕響,淩芷雲痛呼脫口而出,難以自抑。
傅言晟見此情景,猛然将淩茉回推開:“你可有把握?”
語氣中滿是質疑。
淩茉回猝不及防,跌坐于地,憤懑的目光直射傅言晟,仿佛能穿透其心。
淩芷雲淚水漣漣,是足痛?
亦或是心酸?
已分辨不清。
幸而此時,大夫匆匆趕到。
一番細緻入微的診視後,大夫面向淩芷雲,緩緩言道。
“看樣子……确實舒緩許多了!”
淩芷雲恍然醒悟,目光轉向淩茉回,滿含感激:“應是二姐手到病除之功吧!”
大夫颔首,面帶贊賞:“未曾料想,傅府少夫人竟精于醫理,接骨之技,非一般人所能為。”
傅言晟察覺自己錯怪淩茉回,目光中歉疚與埋怨交織:“為何方才不明言?”
淩茉回則白了他一眼,語帶不悅。
“吾自知所為,爾心中所思,與我何幹?”
“你……”
淩芷雲急急勸解:“二姐,姐夫,勿因此事争吵,皆因我粗心大意,扭傷了腳,實乃累及你們。”
淩芷雲離開後,淩茉回隻身返回靜谧的百靈軒。
“喲,瞧瞧,這兩口子還真有那麼點心照不宣的味道!”此語出自一位年邁嬷嬷之口,她正與其他小丫頭躲在樓梯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群嬷嬷皆是傅家資深仆人,平日裡盡忠職守,最大的消遣莫過于聚在一起嚼嚼舌根,談些家長裡短。
淩茉回無意攪擾她們的樂事,聞聲,隻是加快步伐,匆匆離去。
未行多遠,便與張兮月狹路相逢。
張兮月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不好奇她們議論的主角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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