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融愣了愣,一下沒反應過來,男人不耐煩地皺着眉頭:“住酒店不要錢的嗎?”
他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手伸進書包掏了好一會兒掏出來兩張一百遞給男人,他看着男人接過去把錢遞給前台,然後又把幾張找回來的紙币塞給他:“我帶你上去。”
阿融沉默地跟着他上樓,到了門口,男人抽了一口煙,然後把房卡遞給他:“明天就回家去吧,離家出走可不好。”
他明白,男人是把他當成離家出走的青少年了,他接過房卡,在男人馬上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大叔!”
“什麼事?”男人轉頭看他。
“請問怎麼去北京?也要身份證嗎?”阿融手裡捏着房卡,他實在是沒想到身份證這一層。
“當然了,現在住酒店、坐車,就連去參觀景點買票什麼的都要身份證了。”男人把煙頭扔進垃圾箱,看着阿融:“你去北京幹什麼?”
“找人。”
然後中年男人笑着靠近了阿融,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然後笑着說:“當然你有錢的話,不用身份證也能到北京。”
“我有幾千塊,能不能,能不能北京?”阿融激動地上前一步,捏着房卡的骨節都泛白了。
“找别人不一定夠,找我嘛,我一定能給你送到北京。”男人摸了摸下巴,然後沖他點點頭:“你先進去休息吧,明天我來帶你去。”
最後一件事也解決了,他一進門就癱在了床上,身上一陣一陣地疼,等到疼痛不那麼強烈的時候,他才強撐着起身去洗了個澡。
這酒店着實不怎麼樣,洗澡水忽涼忽熱的,他本來就難受,洗了個澡更難受了,他裹着衣服躺在床上,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上次宋淮聲帶他去的那家酒店,那時候一切都是好的,宋淮聲也在他身邊,而現在,一切都不好,宋淮聲也不在他身邊了。
“淮哥。”他翻了個身,看着窗外的月亮,低低地叫了一聲,然後眼淚順着側臉滑落。
第二天他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他覺得全身的肉都攪在了一起,疼得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拿起手機看了看。
手機屏幕上的他們笑的是那樣開心,他想給宋淮聲打個電話,可是打過去又沒什麼用,歎了口氣,他找出了充電器,笨拙地給手機充上電,然後就在床上坐着等大叔來找他。
他一會兒想該怎麼去找人,一會兒又在想要不要去見宋淮聲,可是他怕他一見宋淮聲就舍不得走了,還沒把這些想法理出個頭緒來,身體的疼痛先到來了。
他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打滾,肚子裡好像有一根棍子在四處搗亂,攪得他的五髒六腑都好像攪在了一起,一陣一陣地揪着疼。
疼得厲害的時候,他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他覺得有人抱住了他,那懷抱很溫暖,溫暖地讓他的疼痛都開始緩解了,他伸出手回抱住了那人,把眼淚吞了腹中,也把那個在心裡百轉千回念了無數遍的名字吞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時,門被人拍的啪啪響,他坐起來,揉了揉頭發,他剛才夢見宋淮聲了,夢裡的他是那樣溫柔地抱着他,可是醒來的時候卻隻有他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耳邊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他隻好下床去開門。
腳在沾到地面的時候突然失去了力氣,他一下撲倒在地上,背撞在床腳,疼得他眼冒金星,他又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來去開門,在路過衛生間的時候,他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想他可能都認不出來鏡子裡的那個人是自己。
他的頭發已經完全變成灰褐色了,灰撲撲的頭發貼在慘白的額頭上,加上那張慘白的臉,看上去就像是恐怖片裡最可怕的惡鬼一樣。
真醜。他看着自己,忽然就笑了。
“哎……”男人敲了好半天的門,心裡本來有點兒火氣,可是在阿融開了門的那一瞬間又消了,他看着眼前少年慘白的臉色,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話:“你怎麼不開門?是身體不舒服嗎?”
阿融搖搖頭,進門拿了背包出來:“我剛才睡着了。”
一開口,他發現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就像是砂石劃過地面一樣粗啞難聽,他心底苦笑一聲,這下不但長得像鬼,連聲音都像鬼了。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出發。”男人看了阿融半天,終究什麼都沒有問。
他帶着阿融來到酒店門口,另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輛車面前等着他們,他一看見男人就笑了,露出一口黃牙:“就是這個小孩兒?”
“是他,隻要你把他送到北京,五千怎麼樣?”男人笑着上前,伸出五個手指向他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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