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聲眯眼看着屏幕,心想果然如此,他翻開短信,删除了那兩條短信,然後像往常一樣拉黑了那個短号。
他扔下手機,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從窗戶中瀉進來的天光,忍不住想起了阿融的樣子,阿融一頭銀發,暖黃色的燈光映着他白皙的臉頰,耳邊别着一根綠色的羽毛,整個人就像精靈一樣漂亮。
漂亮。宋淮聲細細咀嚼着這兩個字,眼前浮現的是阿融的臉,漂亮這個詞比好看更深刻,比美麗更脫俗,形容阿融再合适不過了,他真的很漂亮,漂亮的幾乎不像這個世界的人,而且他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很單純、很天真,卻又很靈動。他把漂亮和天真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組成了阿融這個完整又鮮活的個體。
這樣想着,宋淮聲漸漸進入了夢境,然後做了一個并不怎麼好的夢。
夢裡的他又回到了十五歲那年,他站在母親面前,眼前的女人裹着寬大的浴袍站在卧室門口,露出來的半截白皙脖頸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紅痕,她面容精緻冶豔,眼尾帶着薄紅,手指間夾了一根煙,見他直愣愣地看着她,她笑着吸了一口煙然後靠近了他,噴在了他臉上,那煙霧并不嗆人,甚至帶了一絲絲淺淡的香味,他被噴了一臉的煙,皺着眉後退了一步,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憤怒的火焰。
“那人是誰?”他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活像是粗粝的砂石在地面上摩擦一樣難聽至極。
“你不是看到了?”她嗤笑一聲,又吸了一口煙,袅袅的煙霧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隻能看到那張紅色的嘴唇一開一合,吐出來的字句卻像刀子一樣割人。
“你為什麼生下我?”他的聲音在顫抖,捏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好玩兒喽。”她掐滅煙頭丢在地闆上,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都說了你隻要在外婆那呆着就好,是你自己非要來找我的,但是我并不想你打擾到我的生活。”
她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一絲情緒,她看着宋淮聲的眼睛也很平靜,那裡面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好像他不是她的兒子,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打擾到她的生活的陌生人。
“你……”他想開口,卻發現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許她說的沒有錯,他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稀罕有個兒子,那隻會打擾到她。
“乖,明天就收拾東西回去吧。”她拍了拍他的臉,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頰,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痛感,讓他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臉在疼還是心在疼。
說完她不再看他,轉身回了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床上的人是跟她一樣的女人。
他的母親,在和一個女人上床。
他站在門口,聽着房間裡又響起來的兩個女人的呻|吟聲,帶着寒意的戰栗從腳底蔓延上來,他的一顆心如墜冰窖。
畫面一轉,在小木樓前,他嗤笑着問她:“和女人上床不覺得丢臉嗎?”
她附在他耳邊,柔軟的嘴唇張張合合,聲音如春風一樣溫柔,他卻愣在原地,看她的眼裡全是迷茫無措,她勾起了紅唇,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她說:“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兒子,我身上有的基因,你一樣也差不了。”
他怔怔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然後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他僵硬的回頭,阿融帶着笑的臉被放大在他眼前,阿融笑着喊他:“淮哥。”
宋淮聲猛然驚醒,他捂着額角坐起身,然後一愣,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身體某個難堪的部位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看向窗外,天色微微發亮,拿過手機一看,五點半,已經是早上了。
他搓了搓臉,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他站在浴室裡,溫熱的水流流過他的身體,沖洗着他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透過水霧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沒有血色的唇,空洞的眼睛,再往下是蒼白修長的身體和那不堪的念想,他閉了閉眼,打開了冷水的開關。
他擡起雙手,指尖在微微發抖,他忍不住彎了彎腰,然後抱住了頭,在冰冷的水流漫過眼睛時他想,她說的果然沒有錯,她的基因,他也有。
同|性戀的兒子就應該是個同|性戀。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半截太陽都從山頭跳了出來,那半截太陽挂在山頭像極了蛋黃,卻比蛋黃更耀眼,更溫暖。
他擦着頭發上樓,走進書房後,他從落地窗看到了上山的那條路,此刻那條路上正走着一個少年,銀色的頭發,白皙精緻的面容,漂亮的不似人間之物。
然後,那漂亮的臉擡起來看到了他,向他露出了單純的,天真的,絲毫不設防的笑容,下一秒,他向他揮手,言行舉止都帶着不加掩飾的信任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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