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阿融從哪裡找出來的這張紙,他當年應該是全部丢了的。
“這個是在這本書裡夾着的,我不小心翻出來了。”可能是宋淮聲眼裡的情緒太過于驚訝,阿融指尖不自覺捏緊了手裡的紙,把邊角捏的發皺。
阿融手底下還壓着一本書,書的封面上畫着一個溫和的青年,是貝多芬。
原來這譜子一直夾在這本書裡,這本《名人傳》是宋淮聲十五歲之前最喜歡的書,尤其喜歡《貝多芬傳》,但是他十五歲以後就沒再看過這本書了。
他最初的時候本來是想成為鋼琴家的。
沒想到,最初的夢想還在,隻不過已經物是人非了。
他從阿融手裡接過譜子,垂下了眼。
阿融急忙站起來,他看不清宋淮聲的表情,也聽不到宋淮聲心裡的聲音,這讓他有點無所适從。
這時候的宋淮聲心裡一片空白甯靜。
阿融在這頭忐忑,宋淮聲倒是挺輕松的,他隻是覺得世事無常,當初放棄了熱愛的鋼琴,現在居然又有機會撿起來了,他都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他擡起頭,發現阿融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眼裡有一點期待,還有一點忐忑,這讓他不由得失笑,擡手揉了揉阿融的銀發,手感意外的柔軟,沒有他想象中的紮手,像是綿羊軟軟的毛。
阿融眼睛亮了一下,顯然很喜歡被摸頭。宋淮聲收回手,朝樓上指了指,示意阿融跟他上樓。
見宋淮聲的神色沒有什麼不對,阿融才松了口氣,然後跟在了他身後,因為興奮,他上樓的時候還蹦了一下。
腳下的木質樓梯因為阿融的蹦跳發出劇烈的咯吱聲,吓得阿融脖子一縮,不敢再跳,隻好悄悄朝着宋淮聲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宋淮聲剛要回頭,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阿融尚未來得及收回的舌尖,像小貓軟軟的小爪子上的肉墊,特别粉。
宋淮聲輕咳一聲,止住了回頭的動作,領着阿融進了書房。
阿融一進書房視線就被擺在落地窗前的那架白色鋼琴抓住了,再也移不開了。
在阿融熱切的目光中,宋淮聲坐在了鋼琴前,他穿了寬松的家居服,袖子卷上去幾道,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他膚色很白,不同于阿融帶着粉的白嫩,他白的很清冷,很蒼白,就像是冬天的白桦樹一樣的顔色。他的胳膊也不像阿融一樣細瘦,有着結實的肌肉,看上去強勁有力。
阿融默默收回目光,捏了捏自己樹枝一樣的胳膊,無聲歎了口氣。
宋淮聲不動聲色的将阿融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壓下了嘴角即将揚起的笑容,将手放在鋼琴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擡起手指,指尖跳躍在琴鍵上,一首空靈的,帶了些許憂傷的曲子就回蕩在書房裡。
音符像一個個小精靈跳躍在阿融的身邊,空氣裡都飄蕩着那股憂傷空靈的味道。
他認真的看着宋淮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昨晚他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宋淮聲,今天這麼近距離的看他彈琴,他才真正體會到宋淮聲的光芒有多耀眼,耀眼的想是一個神,甚至比他更像是一個神明。
他喜歡看見這樣的宋淮聲,這種細微的喜歡不同于他喜歡老頭兒的喜歡,也不同于他喜歡孫小偉的喜歡,但是他也說不清楚這種喜歡是什麼,隻是覺得看見他,聽見他,整顆心都暖融融,甜絲絲的,心頭像是開出了一樹的花,帶着難言的歡喜。
一曲完了,宋淮聲有點喘氣,他許久不彈琴,手指都生疏了很多,體力也不大能跟得上了。
他看了看自己略微發抖的手指,有點無奈的笑了笑,他将手指攥成拳,攥得緊緊的,試圖止住手指的顫抖。
就在這時,一雙手握上了他微微發抖的拳頭,手掌的皮膚溫涼,帶着薄薄的繭子。他擡起頭,對上阿融的一雙笑眼:“真好聽,這首曲子有名字嗎?”
宋淮聲一愣,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不喜歡跟人接觸,尤其是這樣被人将整隻手都包起來,他格外敏感這樣的接觸,甚至無法忍受,尤其是同性之間。
但是他卻沒有甩開阿融的手。
見宋淮聲不回答,阿融疑惑地看向他,見到倆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他很快反應過來,放開了宋淮聲的手,臉上帶了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感覺到溫涼的觸感離開了他的手,宋淮聲才反應過來,他放松手掌垂在腿側,那片被握過的皮膚上還殘留着阿融掌心的溫度,在炎熱的天氣裡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宋淮聲在心底歉意的說。
阿融笑眼彎彎:“這個曲子真好聽,有名字嗎?”
“有。”宋淮聲也笑了,眼睛裡映出了外面燦爛的晚霞;“山靈,這首曲子叫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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