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城的南門戒備森嚴,氣氛不同于往常。
長老仲容和叔達從雎水南岸的自家聚落北來,正好在城外的碼頭相遇。
“仲容大人,可是趕去城中開會?”
“是啊,叔達大人,你也來了。”
長老叔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帶路的傳訊小使,惶惶然點頭道:“正是,隻是不知道小使為何催得這麼急哩!”
長老仲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隻是輕歎一聲,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回話。
兩人默默地跟着傳訊小使匆匆地進了城。
自從龍降被逼自殺,九黎人舉族逃散,整個高陽之地流言四起、人心浮動。不少南土來的移民偷偷離開,去了崇地,八恺長老們都在忙着安撫自己聚落中的族人。仲容和叔達現在心力交瘁,他倆平時一直謹小慎微,本來就缺少威嚴,這段時間常常當衆被大小巫觋們圍着各種诘問,甚至辱罵,早弄得顔面盡失,說話已經快沒人聽了,更别提逼着巫觋們去帝都觐見大巫鹹了。
轉眼來到城中心的大院,隻見四周的守衛明顯增多了。這森嚴的氣氛讓兩人想到了不久前在這裡被問罪的龍降,不由得對望了一眼,悶頭走進了議事大殿。
屋中其他的長老們都已經到齊,與往日不同的是子喾坐在了正中,兩旁是夫人幄裒和柏亮。柏昭站在子喾身後,整個大殿裡鴉雀無聲。
柏亮先生不是去軒轅之丘見帝君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仲容和叔達正心中奇怪,隻聽柏亮揚聲說道:“好,人到齊了。帝君前日南巡至鼓地,召見了重、黎兩将軍和老夫,有帝命如下。即日起,由少君喾執掌高陽,授征伐斧钺!夫人幄裒勞苦功高,帝君十分想念,召夫人回帝都,由工正放大人護送一同北上。”
“哦!”
這突來的帝命出乎了大多數人的意料,在場的人們随之發出了一聲輕呼。
幄裒不知颛顼為何忽然決定讓年輕的子喾正式接管高陽,想開口詢問,卻見柏亮先生正盯着自己搖頭示意,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旁的庭堅感到事出蹊跷,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夫人。。。”
“嗯?”
庭堅沒料到自己剛一開口,便被人粗暴地用一聲冷哼打斷。他擡眼一看,隻見對面的弓正隤皚正擰眉瞪視着自己。庭堅心中一緊,連忙也閉上了嘴。
放目無表情。今天一來,看到隤皚的安排和神情,他就已經猜到了會有事發生。他不反對子喾接掌高陽氏,他隻是不知道去了帝都會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帝君和大巫鹹有命”,柏亮接着說道,“長老梼戭為高陽氏族巫,解傳言之惑,輔助子喾,登記巫祝和宗師人選,觐見帝都大巫鹹。”
說罷,柏亮伸手示意梼戭說話。
長老梼戭長身而起,沉聲說道:“本巫代轉大巫鹹之意。各位大人都聽過最近的傳言,說‘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帝都大巫鹹得知,說此蓋因天極有傾,故而夜觀天象之時,原先在東南方向的星辰會逐漸隐沒在北方地下,而西北方向的星辰又會逐漸從南方顯露躍出地上。這本就是觀天中的日常,不足為奇。”
“原來如此。不明白的人一聽那傳言,還真覺得好象有鼻子有眼兒的呢!”
“欸,還是大巫鹹說得才是正理哩!”
聽到梼戭的解說,蒼叔和仲容立刻附和着贊歎道。
話音剛落,坐在正中的子喾開口說道:“本來隻是個常理,可偏偏有巫觋中人故意曲解其意,散布流言,目的就是要迷惑人心,制造動亂。其言可恨,其心可誅!”
聽到子喾殺氣騰騰的話,夫人幄裒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她忽然覺得子喾已經長大了。
蒼叔點頭,氣憤地說道:“難怪帝君要建昆侖台,設大巫鹹。這麼說來,這整治巫觋,還真的是不得不為啊!”
此時,仲容和叔達兩人想的卻是,相比于這天傾西北地陷東南的傳言,自家聚落裡南土巫觋的嚣張氣焰和惡毒詛咒,常常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聚落中有傳言說确有外來的人從中煽動。預感到一場大風暴即将來臨,仲容和叔達不約而同地看着柏亮和子喾,等着他們接下來的話。
“九黎舉族潰散,南土人不斷逃亡,惡果已經顯現,不能再坐視了”,柏亮沉聲說道“人人争相為巫,不事生産,淫祭泛濫,蒸享無度,這種亂象必須整治。以後隻有昆侖可通天,觀天法地是大巫鹹的職責,巫祝和宗師皆由帝都指認,其他自稱巫觋和私下祭祀的行為都要禁止,假托巫祭妖言惑衆的更要嚴懲!”
柏亮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繼續說道:“帝君有命,此番絕地天通由子喾總領,柏昭和隤皚全力輔助。諸位長老今天回去自家聚落,便要立刻清查本家的所有巫觋,想要以後繼續為巫的,必須先來城中登記,然後去帝都觐見大巫鹹,否則不得再稱巫,今後也不許擅自拜神祭祖。”
柏亮剛說完,就有長老梼戭和弓正隤皚大聲應道:“在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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