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項都是過明帳的記載,至于當中有多少用度可信也未可知。虛生進了幾口新鮮的瓜果,疑惑道:“這些是該花的,從前的規矩照做無妨。沁春園那,要有需要該施的銀子不必顧慮。倒是近幾月還有數十萬兩銀子去了哪裡,并未見記檔。”
竺苓用團山輕撲,笑嗔地開口:“樓主忘記要我們進購大量落月滟香的事麼。那時漢宮春正巧挪不出這多銀兩,我像碧瑤妹妹借了三萬餘兩,分發給慶州府及周邊的花樓的姐妹。京城可不是慶州府,一筆小錢能打發的。花上七萬兩也是正常。”
虛生仿若醍醐灌頂應聲,忙笑道:“倒是我忘了,辯機先生還有什麼問題?”
辯機先生面有稀微的愧色,豎眉漸平,臉上帶着生意人特有的一團和氣笑意,道:“竺苓姑娘不說,我也沒記起這檔子事。”
竺苓扶起歪坐在自己身邊的碧瑤,鳳眼一橫,“辯機先生翻臉比盛暑梅雨季變天還快,白叫碧瑤妹妹落淚。”
虛生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為辯機先生分辨道:“畢竟家大業大,辯機先生若不仔細着點,哪日出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私吞錢财,便宜旁人豈不得惱死。”
竺苓抿嘴一笑,“别人我是不知道,碧瑤妹妹必是不會做出這叛主的事來。”
碧瑤身材嬌小纖瘦,平時說話聲很低,極是乖巧,“碧瑤的命是先生救的,哪裡敢做對不住先生的事。”
“近些年,你做事忠心耿耿,我全看在眼裡,豈會疑你。”數十萬兩或更甚多,虛生本無打算追回,但也不想白送人更多。提筆添上賬目,合上交給辯機先生,虛生道:“滿庭芳和漢宮春事多,都由她倆管确實力不從心。慶州府好說,你這來回容易。京師路途遙遠,不便時常來回。反正京城的産業不少,辯機先生索性尋個得力的賬房先生來,派他來管京城及附近的産業,倒也方便。”
辯機先生思量半晌,面目為難盡顯,兀地眸光一閃,開懷道:“樓主這一提,我倒确有個人,做事十分得力。前陣子還想着不能埋沒人才,但沒地方能重用他,就派他來吧。”
虛生淡笑看着演繹自如的辯機先生,心想這小老頭明明早已計劃,竟這般自然毫無破綻。沉吟許久,他颔首笑說:“如此倒好。”說罷他又看向竺苓和碧瑤,“這麼安排,你們會覺有什麼不便嗎?”
竺苓盈盈一笑,搶在前頭道:“自是再好不過了,整日對着那些賬目,我還嫌煩呢。”
碧瑤原想提兩句,不想竺苓堵了自己話,倒不好再勸虛生收回提議。她展眉笑道:“我同竺苓姐姐一個想法。先前管着帳,身上擔子重得很,如今先生請人來幫忙,能輕松不少了。”
施媽媽瞟見碧瑤眼色,連忙笑道:“先生這主意好是好,隻是……”
“施媽媽但說無妨。”虛生推窗開了半條縫隙,閉眼賞着樓下極好的絲竹聲,慢條斯理地開口:“是有不便嗎?”
“先生這法子雖是省了碧瑤姑娘的氣力,可院裡時常有開支,要是讓别人來記,支銀兩方面卻也不方便。”
辯機先生擺擺手,沒把施媽媽的話當回事,“老周的宅子就安排在平樂坊對面的昭行坊裡,以後每月要結得緞匹、酒水、脂粉等賬目,直接讓供應的老闆與他去結。至于坊裡姑娘特别的花銷,讓老周每兩日開市前來處理,如此也就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施媽媽想要再争辯兩句,見到碧瑤柔情下隐現狠厲的目光,當即閉嘴沒敢發聲。碧瑤提起茶壺幫虛生斟滿杯,笑道:“先生思慮周全,自然不會有問題。”
虛生撚着手串翠玉珠子,接過碧瑤的端送的茶,放在身前,笑道:“你們且去招待客人吧,無須在這陪我們。”
等人從屋裡走盡,辯機先生默聲取過虛生跟前的茶杯細聞,鼻息間有叫人不易察覺的冷哼,笑意森冷道:“這下作的手段竟敢使到你身上來了,這碧瑤留不得。”
“除去碧瑤,還會有旁人,倒不如暫且留她一命。”虛生拿過紫砂杯,把沾了合歡毒的茶水倒入盆栽中,“沒必要現在殺她,省得打草驚蛇。”
辯機先生捋須點頭,“不錯,她亦是不敢去報自己已被懷疑,那樣她就隻有做棄子的命途了。”
虛生無意識撥弄着桌上玉算盤,淡漠地說:“反正跟着合歡齋,她也掙不出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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