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清淨地,可這幾日無妄崖一點不清靜,寺中貴客突然重病,虛字輩的僧人幾乎輪番來個遍。剛送走虛道,枯草廬的門還沒合上,虛生聞到股異于寺中修行的幽香。
“三師兄裡屋請。”虛生清冷笑道。
“懷施主好些沒有?”虛濟像是有意保持了距離。
“好了許多,師兄自個瞧瞧就知。”虛生在前引路,偶爾回瞟地眼神冷厲像盯住獵物的猛禽。
虛濟對上那幽黑似古井的眸子,飄忽視線不敢對視,尴尬笑道:“這就好。”
寥寥數語的交談,兩人就一前一後地走進卧房。同門師兄弟縱然不親近,也不至于生疏至此,這幕很是怪異的情形恰被在茶室歇息的季德恩和鄭豐年瞧見,兩人無聲互看了眼,沒半句交流,卻勝過言語詳談。
虛濟生性沉悶與寺中僧人關系都較為疏遠,本不打算前來,可眼見衆師兄弟、連苦戒大師都來過無妄崖,獨自己不來探望,實在說不過去。
虛生把虛濟帶進卧房,自己卻是一刻未留,搬了張圓凳到茶室,坐在羅漢床邊,與季德恩行起了酒令、猜詩謎,好不熱鬧。當然出家人破不得戒,便以茶代酒陪之,便宜了季德恩與鄭豐年嘗便廬中好酒,就差醉生夢死沒嘗到。
“你這和尚好生小氣,都不肯讓我沾一口醉生夢死。”季德恩臉頰微紅,略有薄醉,話裡有些口無遮攔道:“老實說,醉生夢死是個幌子吧。”
虛生淺笑着幫季德恩斟滿酒,玩笑道:“我旁得酒被你們糟蹋也就罷了,醉生夢死可不能,何況還沒到掀蓋的時候。”
“哪裡糟蹋?”季德恩仰頭便吞下一杯,翻倒酒杯,杯中不見有酒滴落,“你下回也得請我喝得這般盡興。”
“虛生師傅别聽表少爺酒後胡言。”鄭豐年甚少飲酒,但碰到這等好酒,難得多酌兩杯。
“季家的二少來我枯草廬吃喝還少?耍酒瘋不差這回。”
幔帳簾子上的鎏金镂空銀香球發出叮鈴聲響,簾後人未進,先聞輕柔笑聲:“好在你替他瞞着,要傳到我大舅耳裡,指不定會怎麼責罰他呢。”懷明墨臉色比前些日好了許多,說話依舊輕緩溫雅,卻不同于前兩日的有氣無力。
鄭豐年瞧見懷明墨進來,立刻起身讓了位,“江湖皆知妙僧之絕,醫術卻無人問津。倒不知是世人眼拙,還是虛生師傅藏得精妙。”
“就是。”季德恩直盯懷明墨,嘿一傻笑,“明墨那一日的模樣,換做藥王來照料都未必能好得這麼快。”
虛生不驕不喜,神色平淡地微擺手,謙虛道:“謬贊,貧僧不敢當。”
“當得當得。”辛裡如今對虛生态度是越發好,也不管虛生到底是不是香盜,就沖虛生多日對懷明墨的照顧,心底就記了情,況且這虛生和尚還是自家閣主心尖上的人。
“虛濟大師送出屋了?”懷明墨有話想說,所以故意往季德恩杯裡灌酒,直到人醉得不省人事,無故問辛裡是否把枯草廬大門緊閉,沉吟半晌輕聲道:“少林寺中僧人倘若犯了戒會怎麼懲處?”
“所破戒律而定。”
“會不會逐出師門?”
虛生淡淡應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父十載春秋前犯過錯,自願終身困于不歸崖。”
鄭豐年目光遊走在兩人之間,不知話中謎底為何,但看兩人淡然處之的模樣,像是已心有靈犀知對方所想。懷明墨怅然歎息,莞爾道:“少林内務事,是我無禮多問。”
“渡己渡佛,心不悟佛難渡。”虛生從矮榻旁小櫃取出藥盒,化了枚藥丸給季德恩服下,徐徐道:“塵裡塵外各有造化,你不需太過惋惜。戒律皆破,若是能開悟,也不枉紅塵走一遭,大徹大悟,那便是他的業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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