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生始終無法習慣多情公子浮誇的模樣,決意用美酒堵住他的嘴,“香味濃郁容易蓋住酒香,豈不可惜?”
多情公子瞧虛生放在桌上的玉葫蘆,連咽唾沫,都顧不上摟美人了,身體微前傾拿走葫蘆,焦急拔蓋。屋裡頓時酒香四溢,沉蓮的氣味彌漫在屋裡,沁入人每一寸肌膚,像有慈母撫摸,又似聖潔之花的洗禮。
“我隻是晚到半月,你未免小氣了些。”多情公子掂了掂玉葫蘆,略有不滿足地說:“分量沒以前足。”
“貧僧有緣偶遇聞名的才女沈姑娘,所以倒了半杯謝她順載之意。”虛生随口提起,眸光微閃,溫和地笑說:“你若要讨那半杯,怕是得追到京城去找她。”
“我從不跟女子讨要東西,這不是君子的行為。”
虛生伸手接過多情公子的回禮,打開一瞧是西蜀國的嶽山銀針,行個虛禮淡笑道:“有心了。”
“不能每次都白喝你的佳釀。”連喝兩杯下肚,多情公子再細聞酒香,“這是你數月前所說的沉蓮酒吧?好像比以往的酒要烈些。”
“是麼,貧僧不飲酒,沒嘗過,所以不清楚。”虛生笃悠悠地嘗着辯機先生尋遍南齊找來雪春融,“你喜歡或不喜歡都僅此一壺。”
多情公子戲谑說:“真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你真滴酒未沾過?沒偷偷破戒嘗上口?我瞧你這和尚,早是個假和尚了。”
“出家人不打诳語。”虛生深谙多情公子想要說的話,索性在他之前道:“貧僧不信酒肉穿腸過,佛祖還可心中留。”
“無趣!無趣!太無趣!”多情公子連感慨三聲,略有些同情地看向虛生,“美酒和美女,這是兩大上天的恩賜,結果你全不碰。白白浪費你在江湖名号——妙僧……真不知妙在何處。”多情公子撓起伏在他膝上軟綿無骨的夢迷,寵溺道:“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夢迷在他懷裡扭捏躲避,軟聲細語道:“公子饒命。”
虛生冷眼望着眼前的虛象,不識趣地問道:“绾妃過得好麼?”
多情公子松開在自己懷裡求饒的夢迷,覺得虛生問題着實可笑,聳肩道:“飛上枝頭成鳳凰,如何不好?”多情公子仔細盤算了下,哼笑說:“她已位極妃位,若能懷上一兒半女,怕是未産子已被晉封成夫人。如果生下個皇子,孟帝高興封她進三妃之位也未可知。怎會過得不好?”
可惜關着鳳凰的地方,是一隻金絲雀鳥籠。虛生笑而不言,心底地歎息似縷青煙悄然化開。或是同為女子所以感同身受,竺苓心忽一悲涼,手指間撥動的琴音頓亂,她低垂的眸底瞧不到情緒,隻是指尖下的婉轉悠揚蕩然不存。
“抱歉。”竺苓收回彈琴的手,她笑得極盡風華,起身朝多情公子福了福,溫柔道:“夜市已開,我今夜有場藝演,暫時不能招呼你們了。”後經得虛生默許,竺苓就立刻匆匆離去。
“你對屬下倒是寬待。”多情公子被掃了興緻,口氣有些不好。
虛生飲盡杯中物,輕笑走到琴台前坐下,指尖猛地一撥動,因為琴聲裡摻了少許内力,驚夢一聲,激蕩驚醒了每個在漢宮春裡癡醉的魂,後一刻琴聲變得嘈嘈切切,恢弘蕩氣,似萬馬奔騰的啼聲,如沙場英雄的嘶吼,彈出一副大漠孤煙下斷戟折劍的百戰圖。漸漸地琴音斷續稀疏起來,越來越靜谧,越來越蕭瑟,有股蒼涼蕭瑟之感,人亡身冷,隻餘一縷遊魂。
“你們是什麼人?!”吳岱川低吼聲在屋外響起,随打鬥聲消逝。
多情公子放開撲躲進他懷中的夢迷與雀金,瞬息竄出屋外。
虛生的琴音未止,似乎壓根沒聽到屋外的交鬥聲,雀金心系多情公子安危,鼓足勇氣輕聲問:“虛生師傅不去幫忙?”
曲未完,指尖不停,虛生對周遭雜聲置若罔聞,隻沉靜在指與琴間。這邊剛開打,已有人去請于三娘和竺苓前來,于三娘聽聞有人在泠竺居外鬧事,着急地帶了不少打手前來阻止,過來瞧見鬧事的人是江湖高手,院裡的打手根本不是其對手,一時束手無策,隻是把人圍起,卻沒辦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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