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在粗粝地面上應該是什麼聲音?
一般來說是“嗒嗒嗒”的。
可是那匹水馬踩到地上,卻是一種“嘀嗒嘀嗒”的怪聲。
肌肉分明,曲線流暢的水馬,分明愉悅的跑着。
聲音卻好像是滴水作響,細小而清脆。
風撲向西西弗裡的面頰,叫他幾乎睜不開眼來,隻能依賴海姆達爾的指示駕駛。
“前面拐,十下之後就向左。”海姆達爾的距離計數是依賴水馬的步子聲的。
西西弗裡催動身體裡的魔力,盡力地去操縱元素完成指令。
“就快到了,前面四下之後就貼着牆往上跑,你就能鑽進提爾實驗室的窗戶裡了。”海姆達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西西弗裡身子前傾,雙手攬住水馬的脖子,胯部用力夾緊馬腹。
水馬跑的很快,上牆的動作也十分迅速。
隻是很輕快的點了幾下,便如壁虎遊牆地竄了上去。
風向轉變,一時之間沒有那麼強烈了。
西西弗裡趁着這時候強把眼皮掀開一條細縫。
“一、二、三、四!”
他在心裡數了四下,水馬也踩了四步。
他們正好到了窗邊,他也牢牢地扒住了窗沿。
西西弗裡身下的水馬在一瞬間化成了水汽散開,浸濕了他身上的制服,把他弄得濕漉漉的。
不過他沒在乎這些,隻是憑着一身力氣翻上了窗台,直接跳進了辦公室。
這裡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窗外分明有月光,可它們一旦進入這空間就好像那些糖溶入水中一樣,莫名地消失了。
就好像有一頭名為“暗影”的惡獸正在肆無忌憚地吞噬一切光明。
而西西弗裡就是那個自投入其血盆大口的人。
他知道,那些照明法術是沒用的。
如今還是得要老辦法了——黑瞳!
于是他吟唱道:“暗夜之、之女啊,芬芳的小姐,請允許、允許我擁抱、擁抱你吧!”
還是那樣磕磕跘跘,多虧這位暗夜之女心胸寬廣,不計較這些,否則他必然是施展不出來這魔術的。
黑瞳給予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夠清楚地看清這房間的真實樣貌。
一張潔淨的工作台,一把木椅,以及堆放在角落裡的一些文件。
值得一提的是台上還擺了一個漂亮的花瓶。
不過西西弗裡沒心情去提爾的花瓶多加觀察了。
他必須要找出提爾的去向。
于是,西西弗裡目标明确,徑直走向那堆文件。
可是經曆了好一通翻找,他也沒得到想要的訊息。
“巫師聯合學報,奧西裡斯編年史,關于學生私鬥一事的處理報告,如何制作知曉一切的魔鏡,一個巫婆的自傳:我和我的女兒莴苣。”西西弗裡一邊翻一邊在心裡暗暗念叨書名,“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反而是海姆達爾很能品味這些經典書籍。
他欣賞地說道:“這本巫婆自傳可是很稀有的書籍,其中有關于魔法莴苣的種植的闡述基本可以入選近一百年巫師論文經典了,哪怕是我當年讀到這裡的時候,那都忍不住抄錄下來作為收藏了。”
西西弗裡正煩着呢,他可沒心情管這些什麼巫師論文的。
這家夥粗暴地翻閱了所有的文件以及書籍,硬是沒找到一點兒有用的。
“他在、出差之、之前都不留個、副本的文件嗎?”西西弗裡嘟囔着。
海姆達爾仍舊是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一會兒指指這,一會兒點評那的,是真一會兒沒閑着。
得虧他是個魂體,要真是個活人,那肉嘴得被說破皮了,瓷嘴得要被磕破喽。
西西弗裡這邊尋遍四處都不得其物,已是幾近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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