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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頁(第1頁)

“你可以把非洲看成一杯美味的果汁,跨國公司和第一世界國家美滋滋地輪流吸食,至于這地方上生活的人民,沒有人關心的。盜火者以為這是因為如今的社會生态造成的,我知道他們那一套,跨國公司和政客把持了一切,民衆被愚弄——但實際是民衆樂意被愚弄,默克爾說糧價飛漲是因為印度下等人開始吃三頓飯了,你看她有沒有遭到批評?沒有人會舍得把到手的利益吐出來,他們不喜歡有人提醒他們,印度的下等人也是人。她真正開始遭到大規模抗議是從難民進入德國開始,印度人可以隻吃兩頓飯,中國人可以不喝牛奶,但這些被吸血的國家難民,他們應該靜靜去死,别來妨礙他們的生活,隻要不被他們知道就行了,不知道,這些事就不會存在。”傅展一定考慮了很久,他随口說出這些話,思緒始終連貫,與其說是和李竺讨論,倒不如說是喃喃自語。“這是個很基本的常識,而盜火者不了解這些,他們就像是——用個很中國的比喻,就像是初出茅廬的三太子,他們擁有驚人的能力,同時也驚人的幼稚,黑客能力就是他們的混天绫,也許他們隻是想洗洗澡而已,這是很單純的目的,不過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讓這樣的人摻和到國際政治裡,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大多數政治力量對他們保持沉默,不過,看起來……”“看起來,已經有人和他們合作上了。”李竺幫他說完,“他們不告訴我們這東西的内容,就是因為這資料已經有了買家。”“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們認為中國也會對這份資料感興趣……”傅展低聲說,“安傑羅的态度很開放,他沒說謊,能告訴我們的他都說了。唯獨這一點是不能說的,他們一定認為我們的國籍在這件事上不可信——我們一旦知道了u盤裡裝的是什麼,就很可能會把它帶回中國。”他們又陷入了長久的、意味深長的沉默。李竺的手指在草坪上劃來劃去,無意識地揪住草根:說謊自然不是好選擇,次選也就是保持沉默。安傑羅他們對許多事也都采取了同樣的策略,信使計劃不被接受怎麼辦?他們沒提出pnb,如果他們半路毀約怎麼辦?這些後果都可以自己想,如果不做信使,簡單把u盤歸還,該怎麼回國就得自己想了,也不會有人為他們清檔案。半路毀約,把東西帶回中國的話……情報的詳情還未有眉目,但盜火者的能力卻已很清楚,他們會采取什麼樣的報複行動,這些他們都能想得出來。這u盤和國際政治有關,他們從美國人手裡偷出來,背後有另一個國家撐腰——“俄羅斯?”李竺像是自言自語。不過傅展接住了翎子。“可能是。”他說,“但關鍵是……”關鍵是什麼,他也沒有說,李竺偷眼看看他:傅展總是很有主意,甚至從不喜歡和人商量,頂中意保持那份神秘感。她突然發現,這會兒他也是真沒主意了,他自己下不了這決定,甚至暗自希望有人能為他決策。她的眼神被他捉了個正着,他們倆對視了一會,誰也沒說話,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李竺抿抿唇:傅展清楚地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态,但他卻依然保持了沉默。這就是希望有人來為他做決定了?或者他想問的是她的意見?她又會怎麼選?開羅還是羅馬?u盤裡裝的東西很重要,關乎于軍國大事,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去了開羅,也許還能回國繼續原來的生活,中途停留在羅馬,之後會怎麼樣可就真不好說了。從此再也無法随便出國,也許将身敗名裂,或者得重新換個身份,不再用李竺的名字過活……對未知的恐懼是真實且沉重的,她也能理解傅展的心情,這并不好選,他們又不是專業人員,隻是倒黴被卷入的平民,真要說的話,其實并不承擔這種義務——但——李竺忽然有點想笑:想那麼多幹嘛?傅展的猶豫是肯定的,但他難道真希望由她來為他選?她的意見什麼時候這麼重要過?“你會舉棋不定,其實就是有傾向了。”她說,“隻是想有人為你說出來而已,傅展,你不覺得,這樣做有點矯情嗎?”這一針尖銳得有點過分,不像是李竺平時的為人,傅展微微跳了一下,先有些不快,之後又不無釋然地一笑。他是聰明的,被戳穿了就不會繼續裝傻。“那你呢?就真的由着我鬧?”他問,像是故意在挑刺。“你不知道這麼做意味着什麼?”“我——我什麼都好,你說要怎麼,我就跟着你,一路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李竺說的是心裡話,她其實現在也有些亂,去開羅去羅馬,都有誘惑力,傅展有傾向她也就樂得不去多想,隻是仍隐隐不安,這決定後果太重,他們又決策得過于草率。不過,話說回來,這旅程中什麼事不是如此?從來都是性命攸關、頃刻之間。“聽你的就是了,我能有什麼主意?”“呵,這會兒又聽話了。”“不是說了嗎,上帝愛壞男孩。”李竺說,下了決定她也就漸漸平靜了。“你說過,我們會一起活着回去的——我當然信你。”她轉過頭看着傅展,眼底帶了點微微的笑意,傅展望了她一會,卻像是不堪承受似的,猛地把頭扭了過去。“好,”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那就走。”“去哪裡?”“不是說都跟着我?”言下之意就是别多問,李竺心裡浮想聯翩:這是要找佛羅倫薩的内線了?也許他和他哥哥私下還約定了什麼後手,他打算去碰面拿點補給,還是直接把u盤在這裡轉移?從皮蒂宮出去,他們走了大概二十分鐘,離景區越來越遠,李竺汗流浃背——如果在平時,這點路自然不算什麼,不過他們現在可是步履艱難的胖胖一族,頂着沉重的假體,步态改變了,也讓行走變得疲倦,腿腳字面意義上重得就像是灌了鉛。不過走得越遠她也就越期待:目标這麼明确,都沒認路的,難道之前已經踩過點?傅展是不是早想好了全盤計劃,隻是沒能下定決心,所以不曾透露隻言片語?穿着假體走路,就像是忽然間有了軟肋,也有了盔甲,十幾斤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走到最後,李竺幾乎是在憑意志力移動,她沒提叫出租車——佛羅倫薩老城區大概隻能步行,這裡街道狹小,出租車并不流行,沒有地鐵,當然公車系統亦不發達,沒點腿腳的人是不易來此旅遊的。再說,傅展也許也想要掩蓋他們的行蹤……“到了。”傅展在一間冰淇淋店跟前停住的時候,她的意識都快模糊了,隻能迷迷糊糊地反應。“你要兩球還是三球?”“兩球。”李竺說,她漸漸漸漸地清醒過來,狐疑地看着傅展排隊,選口味,然後異常正常地買單。“給。”“這是什麼?”她拒絕相信,盯着冰淇淋球,指望從中看出什麼秘密信息。“to啊。”傅展理直氣壯地說,“吃呀。”李竺一直努力地苦中作樂,叫自己欣賞這段負重步行,她的心态直到現在才崩。“走兩公裡,兩公裡——你就為了帶我來吃冰淇淋?”她在禮貌的範圍内提高聲音,一邊保持微笑,不讓店員發現端倪,一邊用語調表達出不可思議、驚訝、受傷的複雜表情,“走兩公裡,路過十幾家冰淇淋店,就為了到這裡吃兩球冰淇淋?santatrita不就在大教堂後面?——皮蒂宮對面就有兩家店!”在這家小店門口排隊的顧客竊笑地望着他們,傅展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對呀!”這是個簡陋的街頭小冰淇淋店,沒有餐飲區,隻是在門口支了一個篷子,裡頭一圈圍着長椅,可以坐在這裡排隊等候,或是快快地把to吃完。這裡的樓已開始高起來,有些居民手裡提着菜經過。李竺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我想吃雪貝。”她純粹是鬧脾氣。這裡的顧客多數是當地人,幾個零星遊客拿着冰淇淋急匆匆地走回皮蒂宮方向,篷子裡隻有他們兩個,傅展說,“你先吃一口再講。”再好吃也不會值得走過的這段遠路,天底下什麼冰淇淋她沒吃過?李竺賭氣含大一口,她的眼睛稍微瞪大一點,不做聲了。傅展看着她笑,“值得嗎?”仍是不值得……好吧,也許還是值得的,godiva那種糊弄事兒的軟冰淇淋不算,gro、carraia,venchi,她吃過太多to名店,不過在它之前,李竺從沒想過重巧克力能給人這樣的味覺。苦澀中醇厚的香味像是蒸發了所有的怒氣,她軟綿綿地說,“不值得……”傅展沖她舉起勺子,像是在嘲笑她的氣虛。李竺也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再含一大口,她又嘗嘗另一個球,是重重重巧克力,這家光是巧克力就分了好幾個等級,它更苦,不過可可的醇香更足,後味在喉嚨後方,幾乎接近大腦的地方爆發着無上的香濃。怒氣融化了,他們默不作聲,吃完了大半個球,嘴上糊着厚厚的冰淇淋,李竺舍不得用紙巾揩掉,抿抿唇,又用舌頭去舔。“但走這麼遠,真的就隻為了吃冰淇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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