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有些嚴苛、挑剔,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刻薄。”李竺差點沒刹住車,她意識到自己的任務,不情願地硬拗回來,“但……有時候你也會發現,這些缺點……并不一定會讓人變得讨厭,有時候……這種壞男孩也挺有魅力。”為了節目效果,她看向傅展,本想柔情蜜意的笑一下,但眼神碰了碰就又收了回來,喬瓦尼來回看看,不禁笑得彎了眼睛,他又有些賤兮兮地瞅了傅展一眼,壓低聲音說,“說實話,在看到你之前,我們都以為他其實對有意思。”他又有些賤兮兮地瞅了傅展一眼,壓低聲音說,“說實話,在看到你之前,我們都以為他其實對有意思。”傅展的唇角抽動了下,李竺忽然覺得編故事也沒那麼棘手了,她也跟着瞟喬瓦尼一眼,一樣壓低聲音。“說實話——其實我也是。”秒、變、好、友,喬瓦尼拉着她的手感動地說,“david能找到你真是他的運氣。”又猴急催促,“快快,繼續繼續,然後呢?他是怎麼澄清這個誤會的?”“沒必要澄清,我們都很清楚在才華橫溢的人身邊工作是什麼感覺,你也許會被才華吸引,更覺得他們的性格很有趣。”李竺想到秦巍,“這可能會帶來好感,但它和真正的愛情是不同的。我想,我們都想把才華收藏起來,因為我們喜歡這個行業,表演、時尚,卻又缺乏相應的創造力——但這隻是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嗎?我們欣賞到别人的自我,但它并不和我們自己發生互動。”說得挺好,喬瓦尼很明顯被打動了,工作在文娛産業,卻又不承擔核心創作的人很容易會有類似的感慨,他們處在離聚光燈最近的地方,精神上時常會被灼傷。“确實,太對了,非常有洞見。david,你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嗎?”“噢,babi的理性當然值得欣賞,”傅展懶洋洋地說,“但你知道我,我喜歡稍微野一些的女孩。”“她很野嗎?”喬瓦尼立刻暧昧起來。“相信我,她的爪子可是能要人命。”傅展的語氣意味深長。喬瓦尼回頭賊兮兮地問,“真的?”李竺很用力地踩傅展一腳——他是在給她抛提示,但也給了她機會,傅展痛呼起來,她這才咧嘴一笑。“就算他說得對吧。”喬瓦尼笑得合不攏嘴,傅展抱着腳痛叫,“骨折了!”李竺不理他,順着他給的線索往下編,“總之,在我們工作不可避免的交接中,我們澄清了對彼此的誤會,卻也發生了一些摩擦……然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該發生的事就這樣一件接着一件,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就……”該發生的事的确一件接着一件,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異議,伊斯坦布爾的朝陽,特洛伊的海潮,東方快車上伴着落日的情潮……李竺頓了一會才說,“總之,也就已經不再那麼單純。”喬瓦尼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哇哦’,傅展也注視她一會,等他們都回望過去才一頭栽倒在咖啡桌上,“腳趾骨裂了!”李竺翻個大白眼,忽然記起自己應該要‘深愛’着傅展,隻好無奈地把眼黑翻回來,好在關鍵橋段她也想得差不多了,“但我們的關系在某種程度上違反了職業道德,韻和秦的公司雖然并非一體,但他們關系密切,經常有利益輸送與合作,這比同公司内的戀愛還要更敏感一些,為了在合作中能維護好本公司的利益,股東把監查責任放在了我們身上,而這也就讓我們更不能公開關系。”她垂下頭,歎口氣營造效果,“我們都很忙,這是一份全球性工作,在伊斯坦布爾機場的那次會面,是三個月來我們第一次處在同一個國家。”喬瓦尼已經完全入戲了,“我明白了,你們不能被發現在一起,但伊斯坦布爾機場的意外毀了這一切。”“不,它拯救了一切,正是在槍聲裡,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李竺轉身執起傅展的手,是入戲的時候了。“我們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真的,明天也許我們就倒在了血泊裡,你能做的就是讓每一天都更有意義,去做想做的事。和戀人一起環遊歐洲,在勃朗峰健行,到茵特拉肯小住幾天,在湖邊漫步——”她的聲音漸漸地輕了,‘溺死’在傅展的凝視裡,頭漸漸靠上傅展的肩膀,手伸到桌下狠扭他的大腿一把,傅展的肌肉繃緊了,她猜他肯定在忍住痛呼,還得做出深陷戀愛中的表情,禁不住有些想笑,連忙把臉埋進他的t恤裡,藏住忍不住咧開的嘴巴。傅展攬上她的肩膀,手指深陷進肉裡,語調一派溫存,“其實這麼做很不負責任,但當時我們真的顧不了那麼多。說實話,我們也已經不在乎了,我和babi打算回國後好好整理一下我們的生活,時機成熟以後再提辭職,之後也許會到意大利或是美國,做點自己的小事情——那時也許還有合作的機會,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喬瓦尼自然是不可能嫌棄,傅展話鋒一轉,“不過,還得請你幫個奇怪的忙——現在兩家公司都在找我們的下落,但你知道管理一間公司的感覺,在想好說辭以前,我們并不想被原來的生活淹沒,可又需要回國去原來的房子裡收拾一些東西……”“我理解,我理解,”喬瓦尼雖然八卦,自己的事業卻不差,“被工作追着跑——我太理解你們的心情,有時我也想要私奔,抛下我的公司,我丈夫還有我那個不省心的侄子,去瑞士找個深山,用火山泥或是溫泉把自己埋起來——”他很輕易地就答應給他們弄一些改變身量的化妝用品,并對外保守秘密。李竺有種感覺,對這番說辭他其實并沒有全盤相信,隻是對喬瓦尼來說,幾箱假體、矽膠和油彩并不算什麼,不管是真是假,一個好故事都值得他消遣,而假使一切為真,傅展他們的确想來意大利做時尚業,他的工作室總是用得上一些新的生意。“你們什麼時候離開米蘭,住在哪?身上有足夠的現金嗎?我聽說他們發現了你們的随身行李——”他打了個電話,讓夥計半小時内準備好套裝,幸運的是倉庫就在附近,當然這也是傅展來這裡堵他的原因。他們的車停在民宿那裡,不過這沒什麼,可以随意叫個出租車回去。接下來的時間才真正是品咖啡閑聊的好時辰,傅展問了喬瓦尼最近的生意還有米蘭大教堂的治安,頓時惹得喬瓦尼大倒苦水,“生意越來越好,可米蘭的治安現在差得就像是西西裡,全怪那些難民,我是說,當然我也很同情他們,但現在城裡亂得不可思議,就連羅姆尼人都廚他們——”他們在閑聊,李竺沒什麼好插嘴的,她拿起咖啡想再喝一口,但被傅展蓋住手,“隻剩泡沫了,我再給你叫一杯。”他揚起手招呼侍者,李竺說,“不用,其實我從你的杯子裡喝一口就成了。”他的咖啡沒怎麼動過,她其實也就隻差一口的瘾頭,傅展要叫侍者回去,喬瓦尼卻阻止他,笑眯眯地喊,“記我賬上,親愛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工作室吧。”收拾東西的當口,他又用那種溫暖的眼神注視着他們,“你知道嗎,babi,我注意到david其實有輕微的潔癖,他用過的杯子即使不會再喝,也不喜歡别人碰。”真的嗎?你在說的可是一個會享用‘歌劇院景法式大餐精髓’版法棍的人?李竺放下杯子,嘴上還有兩撇牛奶胡子,“哈?”“真的,有句話很俗氣,但我一定要告訴你——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喬瓦尼拍拍李竺的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見過這世上最美的一批女人,但他從未用看你的眼神看過其他女人——連也沒有。”李竺想說‘呃’,但她知道自己得表現出感動,所以最後她發了一聲介于‘呃’和‘嗯’之間的怪異聲響,‘紅着臉’低下了頭。喬瓦尼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又對傅展說,“珍惜一個能讓你在她面前肆無忌憚地孩子氣的女孩,david,我是個gay,但即使是我也會珍惜這樣的女人。”他先站起來走到店外等他們,留下這對私奔鴛鴦有些尴尬緊張地收拾桌面,傅展輕聲用中文講,“戀愛腦……”意思是别和他計較,了解,李竺點點頭,“粉紅濾鏡……”他們都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喬瓦尼的話當回事,不過,兩人眼神一撞,卻又終究是迅速而又不約而同地,把頭撇到了一邊。“什麼,你居然沒看過《最後的晚餐》——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哪怕不去米蘭大教堂——哪怕不進去,來米蘭也應該去看一次達芬奇最著名的作品,這一次時間太緊張了,下回吧,我有個表兄就在修道院裡做事,專門負責藝術品管理修複部門——藝術品可是我們的家族事業。”“當然還有達。芬奇科技博物館,不怕被你知道,我就是他的忠實粉絲,這是個相對冷門的景點,但非常值得一看,列奧納多的非凡成就全藏在了那間博物館裡,據說到現在還沒人把他的筆記本研究透徹——”也許對員工很嚴肅,但喬瓦尼對地位相當的人異常熱情,他尤其喜歡李竺,一邊為他們收拾拎包一邊約着下次,“說到達。芬奇,米蘭的故事最多,我知道,意大利全境都在争搶他的曆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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