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李竺對搭乘專機回國的願景已經不是太感興趣了,她更敏感的是傅展的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你的意思是,這安全屋也不安全了?”“所有的影視作品裡,安全屋什麼時候安全過?”傅展反問。李竺:“……”“當然,真正密級很高的安全屋也不是沒有,但這裡是法國——法國巴黎,可能你對現在世界上的間諜活動有點誤解,事實上,如果把間諜局限于外勤人員,把他們做的事局限于電影裡那種滲透和反滲透的話,冷戰才是間諜活動的高峰期。現在,這種間諜已經不那麼流行了,情報活動幾乎是半公開化——沒法不半公開化,美國隻要拿下微軟就能掌握全世界90以上的電腦後門,該開攝像頭開攝像頭,該傳資料傳資料。我們也有各種各樣的企業雲服務,這種情報戰的新形式能讓人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硬盤成噸重的寶貴資料,隻差一個能把它們分析出來的軟件。”“美國的棱鏡。”“差不多,各國都在搞,總不能落于人後吧,現在的滲透間諜更像是親善大使,他們最多就是坐在電腦前聊天,引誘關鍵人員透露情報,給予豐厚報酬。那種孤身潛入某組織竊取信息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鍊條裡沒了它的位置——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我們在巴黎會設置多少安全屋?他們的密級又有多高?現在拼的都是信息傳遞的速度,真正的敏感人士也許在逮捕令簽發後的兩小時内就已經開車逃出國境了,他們根本用不上安全屋。”傅展喝了口水,“餘下來的那些屋子,都成了各國彼此刺探的道具,要說它們從未曝光過,恐怕我們自己都不信,這裡不是官方安全屋,是大使館一個雇員的屋子,他人在使館加班呢,估計今晚都得睡在單位了,我哥在法國大使館的朋友給了我們密碼,和他打了聲招呼,說是有被恐襲牽連的朋友想來休息一下。”這就解釋了這間屋子滿滿的生活氣息,還有這隻油封鴨的由來了。李竺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有點失落,“那估計拿不到多少補給了?是不是也得随時準備轉移?——你沒和你哥說u盤的事嗎?如果——”“說了,但我們不知道它到底裝了什麼,該怎麼打開,甚至不确保它能打開,這邊的人并不是太感興趣。”傅展平靜地說。“不要誤會,情報機構也是政府部門,不會因為沾了情報的邊就不那麼官僚主義的。”這現實的考量不能說是沒道理,但李竺仍有種不快的感覺,像是腳下又踏空了一步,曾以為的安全毯并不是那麼安全。“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哥讓我們等兩天,他找人來接我們。”傅展說,帶着那種慣常的,在不高興和滿意之間徘徊的表情,“但我覺得我們不能停那麼久。這裡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我覺得我們最晚不能超過今晚就得走。”“因為原主也要回來休息了是嗎?”李竺不禁吐槽,“吃了人家的油封鴨,正面對上總是有點尴尬的,是不是?”“因為我們沒法把自己的足迹處理得很好。”傅展說,“你知不知道,在巴黎,你永遠無法真正地丢失一件東西……”他把整個下水道的運作機制告訴李竺,“但我不知道究竟哪些下水道屬于一個固體殘渣處理部門。我提前六個岔道就把東西都扔了,可仍有很大概率暴露我們所在的大區。”這是無奈的選擇,他們買的一次性手機不能拍照,否則傅展也不至于要切下一段拇指,在黑暗中認路本來就不容易,他們還負擔不起長時間點亮光源的風險。李竺現在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每條路都可能藏有後患,從沒有完美的選擇。“你覺得他們會發現嗎?”“如果很聰明的話,也許?畢竟那下面還躺着三具屍體。”傅展說,“如果我是他們,我肯定會讓人去撈撈殘渣,找找丢失的拇指。再以可能流經的區域為原型,畫出周邊的三個區,同時調高監控力度,查看街道上每一張人臉——棱鏡可以做到的,這裡也有足夠多的攝像頭。如果他們足夠想要那東西的話,幾乎一定會這麼做。”“但我們并沒住在安全屋裡。”“對,不過記得我說的,安全屋不多,所以他們可以輕松地篩過一遍,但這也多少給我們争取了一些休息的時間。你猜巴黎(6)巴黎第四區那間可疑的房子廟街今天也有新聞——一隊反恐警察闖錯了街,直接撞開了空門,就連房東趕到還堅稱這是一夥中東恐怖分子的巢穴,直到房東翻出租賃合同,打通了租客的電話,他們才悻然離去,鄰居們聚在一起指指點點,說着各自的方言,對住在這裡的好小夥深表同情。房東揚言要向他們的上級部門投訴,不過到最後他也沒要到他們的番号,隻拿到了一個含糊不清的電話号碼,很多人甚至疑心這是新型騙術。他們紛紛獻計,叫小夥子趕快清理一下個人财物,免遭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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