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課,囡囡還是缺席。這段日子,顧茉莉沒去健身房。夏宇來電話之後,她才重新上了器械。好笑,她估麼着,這些日子夏老師都在這兒蹲守呢。要不怎麼她一來,他就在。茉莉假裝忽視他,在老師的保護下先練了一通,汗出來了。不大會兒,夏老師果然湊過來,站直了,手足無措的樣子,“顧老師。”
她擡頭,嗳了一聲。
他又說:“我要是哪裡得罪您了,還請多多包涵。”說罷,還沒等她回應,他便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茉莉被他這興師動衆的舉措弄得不好意思,連忙說沒有哪裡得罪呀。夏宇嘴角上揚,指了指自己的肱二頭肌,“最近愁的,掉了不少肉。”
茉莉覺得懲罰夠了,笑說那我請你吃飯,補補。又連忙改口,“吃飯算了,喝杯茶還行。”于是乎,兩個人又去了茶室,面對面坐着。這次談得更深入,文學、藝術,少不了還有戀愛、婚姻。
茉莉媒婆瘾上來,“夏老師想找什麼樣的,我幫你留意。”
“不想找比我小的,幼稚。”
“那同齡的。”
“同齡的也不好,都太急功近利了。”夏宇端着茶杯,眼睛盯着茉莉看。
顧茉莉不往下問了。意思麼很明顯,小的不想找,同齡的不想找,那肯定要說喜歡大了。而且,一個不下心,人家可能還會說,就想找她顧茉莉這樣的。那麼就很尴尬了。看來夏老師是老手。不奇怪,這種賣相,這個年紀,情場上有點經驗太正常了。茉莉不再多說,專心喝茶。
夏宇突然感歎,“房子,車子,銀子,孩子,人生就是這麼沒意思的。”
茉莉失笑,問:“那要怎麼才有意思呢。”
“顧老師轟轟烈烈過嗎。”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茉莉及時調整微表情,然後輕輕吐露一個字:有。
夏宇還要問。
茉莉快速補答,“跟我先生。”
夏宇羨慕地,“你真幸運。”
茉莉低聲道:“還行吧。”
爸媽回老家快一個月了還沒回來。茉莉一個禮拜打一次電話,掌握情況。得知玉蘭還在等街道的事,她也不催促。不過,很快,顧得茂跟茉莉聯系,給她分配了個“任務”。事發突然,老顧回不來。
“你廖伯伯記得吧。”顧得茂口吻沉重。茉莉問哪個廖伯伯。顧得茂隻好把人物關系梳理一遍。茉莉想起來了。廖伯伯以前是她外公的下屬,跟她老爸也當過一段時間同事,後來調到上海,好像也在金融系統工作。
茉莉問廖伯伯怎麼了。
顧得茂悲不自禁,“得病走的。”
茉莉這才明白,老爸是顧念老夥伴,想讓她作代表前往吊唁。茉莉問随份子給多少合适。顧得茂說他一會轉給她。他讓茉莉換成現金,新的,到時候直接給老廖女兒。
吊唁金足足一萬,茉莉覺得這份子夠大。她問得茂,給這麼多,媽知道哇?顧得茂道:“保密。”老爸給,她便照章辦事。她能理解爸爸,這個年紀,老夥伴走一個少一個,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歎。
追悼大廳站滿了人,一片黑色素服。老廖年紀不算太大,屬于“英年早逝”,因此,親朋故舊都格外悲傷,嗚咽連綿。茉莉從東門進,跟着人群獻了菊花,又轉到南門去給份子錢。當門口坐着個女的,五十歲左右,短頭發,茉莉看着有點眼熟。但不敢認。走到跟前,她遞上牛皮紙信封裝的一疊錢,又報上顧得茂的名字。
女子驚呼,“是茉茉吧。”
茉莉略尴尬,點點頭。
“是我呀,波波姐。”
茉莉才想起來,這應該是廖伯伯的大女兒廖曉波。兒時的玩伴,久别重逢,理應欣然。可這種場合,兩個人隻能抱頭痛哭幾聲,茉莉安慰波波,讓她節哀順變。等情緒穩定了。顧茉莉才拿起筆去花名冊簽字。
第一頁滿了。第二頁也滿了。茉莉翻到第三頁,才在末尾處找到個空位。她大筆一揮,簽上老爸的名字。任務完成了。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飄過一片纏繞的黑。花名冊快合上的時候,茉莉再次下意識打開。第三頁的頂上面,竟然簽着“高夏菁”三個字。
定睛細看。沒錯兒,是高夏菁!穩住心神,茉莉問波波姐知不知道這個人。廖曉波想了想說,好像是跟老爺子是工作上面的關系。
“同事麼。”茉莉問。
廖曉波說她也不太清楚。
“人呢,還在麼。”茉莉追問,口氣有點急促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廖曉波伸伸脖子,好像沒發現,她讓茉莉去大堂裡找找,如果沒有,那就出去了。“你認識她嗎。”波波姐問。茉莉磕巴一下,說不認識。波波皺眉,沒往下探尋。顧茉莉在大堂找了一圈,沒人。她隻好快步往外走,禮堂門口,沒有。茉莉放眼四望,盯住了停車場。對,如果她還沒離開,去停車場等是個好辦法。可是,如果她根本沒開車。或者已經離開了呢。那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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