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來的魚味道不如養久了的味道鮮美,所以江淩挑了三條養得最久的鯉魚,将它們剖好用鹽抹上。待過了兩個時辰,她已把鎮上的炭和調料、王大娘家的米糠都買了回來,又問王大娘要了些禾糙,便開始動手烤魚。
像王大娘所說的那樣,把調料和米糠拌勻,鋪在鍋底,再把魚放上去,面上鋪一層禾糙,蓋上鍋蓋,然後在竈下慢慢燒火。為了讓魚充分吸收米糠裡的調味料,中途江淩又給魚翻了個身。一柱香過去,那魚的眼睛就鼓出來了,魚身變白。江淩熄了火,把竈裡木柴燒出來的炭移到鐵盆裡,撒上米糠,罩上鐵桶鋪上魚,再用一塊木闆在上面蓋住。不一會兒,那魚就開始“嗞嗞”地冒油,烤魚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廚房。
一個時辰後,三條金huáng的烤魚便新鮮出爐了。用筷子敲敲,已經發出脆響。江淩滿意地用碗盛了,給李青荷和江濤每人送了一條去,另一條則仍放在原處烤。
“這就是你拎了鐵桶烤出來的魚?”李青荷看着碗裡huáng燦燦地魚,詫異地問,“看樣子不錯。不過,你準備烤出來gān嘛?”
“這魚味道那麼鮮美,我準備烤gān了碾碎賣給别人當調料。”江淩原來一直沒有跟李青荷說自己的創業計劃,就怕她不理解在中間橫加gān涉。雖然自己有信心說服她,但母女倆為了這個起了争執,總是不太好。現在魚烤出來了,用事實說話,效果應該會好很多。
“娘,您嘗嘗看。”江淩道。
看着女兒晶亮的雙眼,李青荷提起筷子,把魚扒開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如何?”江淩心裡其實很緊張。
“好吃,很香,很蘇,比煮魚的味道好很多。”李青荷眯着眼點點頭,忍不住又扒了一塊放進嘴裡。
看到向來心疼女兒、什麼東西都想讓着女兒的李青荷,此刻被這魚誘惑得已經顧不得女兒了,江淩放下心來,也扯了一塊魚放入嘴中。
确實像李青荷所說,一入口,第一感覺就是香和蘇;接下來,略帶嚼勁的魚ròu帶着些蔥姜酒、米糠、稻糙混合起來的淡淡清香,ròu質的鮮美更被烤炙激發到了極緻;而香蘇的口感跟鮮美與清香嘴裡嚼着這魚,那種感覺,真的妙不可言。
啊,即便是做不成魚粉,隻賣烤魚,那也能發家緻富啊江淩喜極,跟李青荷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條魚分食得gāngān淨淨。
“糟糕”看到空空的碗,江淩忽然想起鐵桶裡還烤着一條魚,拔腳就往外跑。
幸好,剩下的火江淩沒有再加米糠,魚仍在鐵桶裡金huáng地發出“嗞嗞”的聲音,并沒有變黑。這條魚,江淩是準備用來碾成粉的,所以要焙得比給李青荷他們吃的魚要gān。
用小火再焙了兩柱香的時候,江淩将它拿起來,晾涼後,再用刀背輕輕一敲,魚就應聲被分成了幾塊,有一些甚至成了粉末。江淩小心地把它敲碎,用一個小瓷罐裝起來。試驗品,沒有碾成細粉也無妨。
為了這三條魚,江淩折騰了一天。此時已到了晚飯時分,江淩在買調料的時候,特意在市場買了一把普通的青菜,讓李青荷在煮熟時盛一部分起來,再把魚粉撒進剩下的那些菜裡,略煮後盛起來。
盛起來後江淩也來不及去叫江濤吃飯,伸筷就嘗了嘗兩種菜。沒放魚粉的菜當然很不好吃,在吃慣了空間菜之後,吃這些菜真的覺得寡淡無味;而另一盤放了魚粉的,味道要好上很多,而且一點腥味都沒有,湯汁則更為鮮美。
“太好了,成功啦”江淩抱住李青荷叫起來。
“這孩子”李青荷拍拍她,為女兒的開心而高興。
第二天,江淩把菜送到酒樓,又回來吃過早飯,就被李青荷捉住打扮起來。秦夫人送來的給李青荷的衣服是一條绛紫色的寬袖襦裙,外加一件月青色的褙子;而江淩則是杏huáng色窄袖襦裙,外套一件青綠半臂——這些衣裙,全都是金銀彩繡為飾,式樣雖不繁複,但做工異常jīng美。送來的首飾有珠花、玉簪、步搖,看起來價格不菲。
江淩前世是見慣好東西的,看到這些,除了感慨古代服飾的繁複和欠人qíng之外,倒沒多少感覺。
李青荷幫江淩換好衣服,又把頭梳好,在江淩的堅持下給她頭上戴了兩三件首飾,便道:“好了。”說完便想給江淩把眉頭修修,江淩卻是不肯,逃了開去,李青荷隻得作罷,警告江淩道:“你既不肯修眉頭,便也不許化妝,就這樣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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