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季幕的身體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他焦急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包,想找抑制劑藥丸出來。可他痛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總找不到包裡的抑制劑,他無助地抖着指尖:“學長……”
他想要顧遠琛幫幫他,不必做什麼誇張的舉動,也不用施舍他一丁點信息素,隻要幫他把抑制劑拿出來,塞進他的嘴裡就行。
可惜,顧遠琛并沒有幫他。
季幕絕望地伸手繼續摸找抑制劑,他越緊張,玫瑰味的信息素就越不受控制。畢竟這個信息素并非他自身的,在他虛弱的時刻,它們更加張狂,像是在懲罰他,也是在嘲諷他不自量力的行為。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後悔的,他不該故意摔倒,不該傷了自己的腳。
顧遠琛根本就是鐵石心腸。
“他不會再喜歡你了。”這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輕蔑又挑釁,如深淵石縫中夾藏的午夜夢回。這句話,是曾經用郵箱對顧遠琛發出了惡言相向的郵件的那個人說的。
季幕記得清清楚楚。
是那個人毀了這一切,因為嫉妒和憎惡。
…………
季幕自知給人添了麻煩,又在此刻管理不好自己的信息素,無疑是讓自己在顧遠琛心中減到了負分。眼淚是最無用且最多餘的東西,他卻開始無聲無息地哭。
可下一秒。
苦茶味的Alpha信息素覆蓋了整個車,它蠻橫地包裹住了季幕那誘人的玫瑰味信息素。他們的契合度高,可以在信息素上互相引導。季幕像一隻不能動彈的兔子,受到了極大的安撫,腳上的疼痛減半,安全感變成了近在咫尺的東西,一遍一遍地撫慰着他的心。
季幕軟綿綿地把腦袋搭在顧遠琛的肩膀上,身體的戰栗逐漸平穩。他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頰是濕漉漉的涼意。
顧遠琛的手很大,一直抱着他,但始終沒有替他擦一下臉上的淚痕。
而哭聲卻止住了。
季幕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等他醒來的時候暮色四合,黃昏帶着深秋的倦意緩緩退去。他在校醫院的病房内,居然睡到了夜幕來臨。
周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陪着他。
季幕揉了揉眼睛,像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一般,安靜地盯着天花闆。他的包就放在一邊,季幕起身,腳上已經塗過藥了。他渾渾噩噩地撐着身子坐起來,再次揉了揉眼睛,因為之前哭太久,眼睛有些幹澀。
隐約中,季幕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迷茫地朝門口看去,隻見陸秋遠匆匆趕來:“小幕,沒事吧?怎麼起來了,還疼嗎?”
季幕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陸秋遠是怎麼知道他受傷的事情的,他眨了眨泛紅的眼睛,還沒開口,就見到跟在陸秋遠身後的顧遠琛。
“我今天來這邊找認識的教授有些事,恰好想來看看你。結果接你電話的是遠琛,這才知道你腳傷了。”陸秋遠關切地說,“餓不餓?我讓遠琛去買點粥來?還是你想吃什麼?”
唯見站在後面的顧遠琛微微動了動眉,這一舉動使得季幕的頭搖得如撥浪鼓:“不餓……”
“咕噜噜——”
季幕石化了,雖說腳是他一時想不開故意摔傷的,但這個肚子叫真的不是他刻意的。如果有地洞,季幕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他想:不活了,真的。
上次在顧遠琛面前出醜,這次又在陸秋遠和顧遠琛面前出醜。
季幕羞赧地說:“……我回宿舍吃就行,朋友會幫我買飯。”
“我記得Omega的宿舍很多是一人間的,你住的是兩人間?”陸秋遠問。
季幕搖頭,老實回答:“一人間,幫我買飯的是住隔壁的朋友。”
不說還好,一說陸秋遠越發不放心了。腳都不能走了,怎麼還能一個人住宿舍?萬一再摔着,可不是鬧着玩的。陸秋遠好歹是個長輩,季家與顧家的婚約也還在,他總不能知道季幕有困難而裝作看不見吧。
思來想去,陸秋遠說:“你這陣子腳傷得好好養養,這樣吧,你跟我回顧家住,上下課我安排個司機接送你。”
“爸?”顧遠琛立刻道。
陸秋遠毫不留情地回道:“不然你要他怎麼辦?你不是要和他避嫌嗎,那他這樣,難不成你每天進出他的宿舍照顧他?就你這性子,能放着他不管?”他來的時候也算是逼問過顧遠琛,把季幕腳傷的原由弄了個清楚。
說來說去,季幕是為了顧遠琛傷的。
陸秋遠回頭,看到季幕一臉忐忑地望着顧遠琛,小兔子般搖頭:“我不去住,我一個人在宿舍沒關系的。”
顧遠琛啞然,顯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他一樣。
陸秋遠握住他的手,溫聲:“行了,聽陸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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