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應聲跑出兩個小丫鬟。&ldo;姑娘有事?&rdo;&ldo;你們兩個快到抱月樓去一趟。&rdo;&ldo;趙姑娘吩咐過,不能随便出去……&rdo;美女臉一沉:&ldo;你們隻怕她,連我的話都不聽了?&rdo;兩丫鬟面面相觑,還是不敢走,顯然是對那位趙姑娘十分畏懼。見硬的不行,美女有些着急,換上一臉笑:&ldo;不是大事我怎麼會叫你們去?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你們的,放心,有我呢。&rdo;那紅衣丫鬟有些動搖:&ldo;姑娘要我們去做什麼?&rdo;美女語氣中帶着幾分急切:&ldo;你們快去問問王媽媽,是不是有人打聽過我……&rdo;話沒說完,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ldo;不必了。&rdo;沒等她反應過來,頭上,一黑一白兩條人影落下,奇怪的是,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分明一快一慢,卻還是同時着地。功夫女子(下)那是兩個男人,很年輕,頂多二十五六歲左右。黑衣人雖然長得很美,卻神情冷漠,瞪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生怕她突然間消失一樣;白衣人卻神情愉快,他負手踱了幾步,一雙明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美女很快發現另一件事。這兩個男人,正是方才來打聽消息的。美女也不是傻子,瞬間便已收起慌亂之色,先發制人,指着他們罵道:&ldo;喂,大白天的私闖民宅,你們難道是賊嗎!&rdo;話說得很快,聲音也很大,看來這美女性子潑辣得很,隻可惜面前這兩個人仿佛沒聽見一樣,并不回答也沒有動,那白衣人目中笑意反而更盛。美女略有些驚訝,随即&ldo;哼&rdo;了聲:&ldo;再不滾出去,本姑娘可要叫人了!&rdo;黑衣人冷冷道:&ldo;你叫。&rdo;美女狠狠地瞪着他半天,終于跺跺腳,到底不願輸了氣勢,嚷道:&ldo;你們兩個大男人私闖内宅,講不講理,就不怕我報官?&rdo;這次是白衣人開口了:&ldo;不怕。&rdo;&ldo;柳姑娘若報官,自己麻煩更大,&rdo;他嘴角一彎,不緊不慢道,&ldo;張大俠的案子出來,想必許多人也正在尋姑娘。&rdo;美女臉色一變,大聲道:&ldo;什麼柳姑娘,誰是柳姑娘,你們胡說八道!胡說!&rdo;顯然她并不是個冷靜的人,一着急,這幾句話就露出了破綻,既然不知道誰是柳姑娘,方才為何又說她已離開金陵了?白衣人果然笑了:&ldo;自然是方才姑娘口中已離開金陵的那位柳煙煙姑娘,原來這片刻功夫,姑娘已經不記得她了。&rdo;美女臉有些紅,嘴硬:&ldo;你們既然要找她,就自己就去平江城找,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她跟我有什麼關系?&rdo;想不到她撒賴的本事也不錯。白衣人笑道:&ldo;自然沒有關系,在下隻不過是覺得好奇而已,姑娘既然連她是被誰從抱月樓接出來的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我們是張夫人派來的?&rdo;美女不再說話了。李遊笑道:&ldo;抱月樓的王媽媽思念柳姑娘得緊,姑娘方才還要找她,不如我等陪姑娘前去見上一見?&rdo;美女揚臉道:&ldo;不錯,我就是柳煙煙,那又怎麼樣!&rdo;見賴不過,她索性不再辯解,兩手又往腰上一叉,柳眉倒豎,瞪着二人大聲道:&ldo;回去告訴你家那個狗屁夫人,她自己沒本事管好丈夫,姓張的要來找我,又不是我纏着他,再說,哼,他借口要娶我,玩弄了我一兩年,沒找他算帳就是他的運氣,死了活該!這些事與我無幹,若再來煩我,别怪姑奶奶不客氣!&rdo;出了氣,她也很得意:&ldo;姑奶奶不是吓大的,張明楚現在死了,你們張家的人也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她又能把我怎樣?&rdo;聽她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串話,二人聽得愣住,都有些哭笑不得,看她年紀雖小,卻已經學會了威脅人,又這麼潑辣,果然是青樓女子該有的模樣,必是柳煙煙無疑了。李遊喃喃道:&ldo;回來抓兔子,想不到反多了個姑奶奶。&rdo;何璧道:&ldo;放心,我們并非張夫人派來的。&rdo;柳煙煙果然意外,臉色漸好,語氣還是帶了些懷疑:&ldo;那你們是誰,找我做什麼?&rdo;李遊道:&ldo;張大俠之死,柳姑娘可知曉内情?&rdo;柳煙煙呆了呆,敵意再起:&ldo;他死了就死了,你們找我做什麼!&rdo;李遊道:&ldo;柳姑娘休要誤會,我等隻是聽說張大俠與姑娘感情甚好,姑娘還曾寫過信與他,因此特意登門相擾……&rdo;&ldo;你們懷疑我?&rdo;柳煙煙冷哼一聲,打斷他道,&ldo;是我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那東西騙我這麼久,死了活該!&rdo;她指着門道:&ldo;你們還不給我出去,天黑了,兩個男人留在這裡,不怕人家閑話嗎!&rdo;何璧道:&ldo;我們在問話。&rdo;&ldo;你是什麼人,我偏不說,你又把我怎麼樣!&rdo;柳煙煙嚷起來,&ldo;兩個大男人隻知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rdo;她自己又嚷又跳,到頭來居然說别人欺負了她。李遊忍住笑道:&ldo;誰敢欺負姑娘這樣的弱女子,在下必定揍他一頓,替姑娘出氣。&rdo;柳煙煙漲紅了臉,一跺腳:&ldo;好,你們若喜歡就慢慢等,姑奶奶我要回房歇息了。&rdo;看她如此任性,現在隻怕說什麼也是不行的。何璧皺眉。李遊看看天色,歎氣道:&ldo;我等對姑娘決無半點惡意,倘若姑娘一定不肯實言相告,在下也絕不勉強,隻是,如今不僅是我們,張家的人也都在懷疑姑娘,東躲西藏恐非長久之計。&rdo;&ldo;要你管!&rdo;柳煙煙道,&ldo;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走!&rdo;李遊微微笑了。&ldo;我住在随心客棧,&rdo;聲音透出的溫柔和善意,讓人無端升起信任之心,&ldo;南宮别苑血案關系重大,姑娘也是善良之人,又如何忍心叫那許多無辜者死于非命?倘或找出兇手,姑娘也可洗清嫌疑,豈不好?&rdo;柳煙煙看着他片刻,終于撇撇嘴,轉過臉不再說話。半晌。待她再回頭時,院子裡人已不見。柳煙煙既不配合,衆人隻得回到客棧,窗外已是掌燈時分,或許由于天氣原因,今夜的金陵城始終彌漫着一片陰郁沉悶的氣息,白日裡的熱鬧全然不見。何璧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ldo;她并不會武功。&rdo;李遊點頭:&ldo;但那日她打人,也是人親眼所見。&rdo;楊念晴道:&ldo;她不會武功,自然就不會萬毒血掌,也不可能是兇手,而且聽你們剛才說來,她對張明楚好像并沒有多少感情,談不上由愛生恨。&rdo;李遊道:&ldo;不錯,但她跟張明楚那麼久,應該知道些線索。&rdo;楊念晴道:&ldo;她若堅持不說怎麼辦?&rdo;李遊沒有回答,擡眼看向門。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鳳目含笑,南宮雪略略整理過衣衫,坐下,朝衆人眨眼道:&ldo;我方才在街上走,你們猜遇上了誰?&rdo;他難得生起頑心,楊念晴忙問:&ldo;南宮大哥遇上朋友了?&rdo;李遊卻端起茶杯,想也不想道:&ldo;菊花先生。&rdo;南宮雪無奈:&ldo;我難得說次謎,還是叫你猜中了。&rdo;&ldo;能叫南宮兄有興緻,必定是意外之事,意外之人,&rdo;李遊笑道,&ldo;秋冬兩季,菊花先生竟不在他的悠然居弄菊花,跑來金陵做什麼?&rdo;&ldo;他應邀出診吳知府府上。&rdo;&ldo;什麼?&rdo;李遊立刻放下茶杯,仿佛聽見天大奇事,&ldo;他居然肯出診?&rdo;見他意外,南宮雪終于笑了:&ldo;一開始我也想不到。&rdo;李遊愣了半天,搖頭道:&ldo;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信。&rdo;南宮雪道:&ldo;但後來我聽說了一件事,就毫不奇怪了。&rdo;&ldo;哦?&rdo;&ldo;吳知府用一盆&lso;春波綠&rso;,請動了他。&rdo;李遊聞言往椅背一靠,歎道:&ldo;原來如此,我隻猜到是菊中珍品,沒想到竟是這個,那&lso;春波綠&rso;相傳隻有三盆,難怪他動心。&rdo;提起菊花先生邱白露,楊念晴就不太舒服:&ldo;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救人怎麼還要送東西……&rdo;李遊道:&ldo;送東西,他也未必肯救。&rdo;&ldo;他還是那性子,這次若非是為那盆菊花,定不會來,&rdo;南宮雪道,&ldo;他隻說不願那盆稀世的&lso;春波綠&rso;落在吳府,被官場之氣玷污而已。&rdo;假清高!楊念晴輕笑了聲。李遊看着她片刻,忽然問:&ldo;你可知道那南山陣是怎樣來的?&rdo;楊念晴想了想,謹慎答道:&ldo;他自己種的?&rdo;&ldo;那是藥錢,&rdo;南宮雪微笑,目中有憐憫之色,&ldo;大凡貧家百姓有了病,無錢去看,他便令他們種上些菊花充作藥錢。&rdo;李遊笑道:&ldo;自他十五歲成名,如今那些菊花已足夠列成千姿百态南山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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