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明玥、塗山明裕、塗山明華、塗山明儒四個半大奶娃在一起練字。
看起來大約人族五歲孩童大小的塗山明儒沮喪地說:“哥哥,這個捺畫好難寫!”
塗山明裕走到弟弟身後,手把手地教弟弟學習捺畫的書寫。
“逆鋒起筆,一波三折,提鋒收筆……”哥哥耐心指導,弟弟專注地跟着哥哥的動作行筆。
“你再試試!”塗山明裕松開明儒的小手,鼓勵道。
塗山璟和小夭站在窗外,看着他們,小夭說:“兄友弟恭,這就是我想要的。”
璟心裡明白,小夭想要彌補他心裡的缺憾,他看向小夭,融融的感情直從眼裡流入心裡,璟把小夭擁入懷中,說道:“小夭,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我在大荒流浪漂泊數百年,早就倦了,想要安穩,想要陪伴,想要有一個人無論面對任何選擇,我都是他的第一選擇,我外爺說這比他打江山還難,但是,你出現了,你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成全了我全部的想要。璟,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這是我和你的圓滿。”小夭指了指書房裡的孩子說。
璟心裡想,小夭,是你的善良美好,成全了我們的圓滿。擁着你,就像擁着全世界。“小夭,你是最好的。能遇見如此善良美好的你,和你相悅相知,相戀相惜,相愛相守,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塗山氏人丁單薄,在與你成婚前,我除了瑱兒這個侄子,幾乎已沒有骨肉至親,而你帶給我四個孩子。”
早上四隻小奶狐還和和睦睦地在一塊兒寫字,下午就變天了!
“塗山明華!你給我下來!”小夭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荊條指着青梅樹上的半夏道。
小半夏瑟瑟抖地抱着樹幹,娘親一喊全名一般都是極生氣的,塗山璟走了過來,伸出雙臂,小半夏跳到父親懷裡,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緊緊地抱住父親的肩膀不願意落地。
塗山璟對小夭說:“小夭,有話好好說,别…别打孩子!”
“啊!塗山璟!你就是慈父多敗兒!”小夭氣呼呼地說。
塗山璟問女兒:“半夏,你做了什麼?怎麼又惹娘親生氣了?”
“我…我就是趁弟弟睡覺在他臉上畫了畫…”
“半夏為什麼要在弟弟臉上畫畫呢?”
“因為…因為…自從弟弟來了我們家,爹爹和娘親就不疼半夏了,我就是想捉弄一下他……哇…嗚…”小半夏說着說着十分委屈地趴在父親肩頭大哭起來。
塗山璟見女兒一哭,心都化了,順着女兒哭得冒汗的脊背哄道,“不哭,爹爹和娘親沒有不疼半夏。”
小夭見女兒哭得那麼委屈,氣消了一大半,扭身離開,拎着木桶去井邊給塗山承儒洗頭洗臉了。
塗山璟抱着小半夏在青梅樹下,溫言哄慰:“爹爹和娘親不小心忽視了半夏,半夏不高興了,可以對爹爹和娘親說,爹爹和娘親會改,爹爹同你說對不起,以後會多多疼愛半夏;但這不是弟弟的錯,你将自己的不高興遷怒到弟弟身上,是不對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
“那半夏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去和弟弟說對不起。”
“真乖。”塗山璟抱着小半夏采青梅果,小半夏咯咯咯地笑出聲來。
塗山明儒正伏在小夭膝頭,小夭腳下放了一個木盆,木盆裡裝着一盆黑黑的水,是洗下來的墨汁。
待塗山明儒被洗幹淨,恢複了奶白狐狸模樣,半夏鼓起勇氣走過去,垂着手,說:“弟弟,對不起,我不該趁你睡着捉弄你。”
塗山明儒奶聲奶氣地嘻嘻笑說:“沒事,爹爹說男孩子要讓着女孩子,我不怪你!”
小夭看着小半夏紅撲撲的小臉上糊着幹了的汗迹和淚痕,額挂着汗珠;将女兒拉過來,說:“你也要洗一下,小花貓!”
塗山璟重打了一盆水給小夭,小夭開始如同方才給明儒洗頭那樣給半夏洗頭洗臉。
洗好了頭,小夭将臉埋在女兒的肚皮上咕噜咕噜吹熱氣,逗得半夏咯咯咯地笑,方才拿着荊條要打人的兇樣兒全然不見,又變成一個愛吸狐狸的娘親。
盛夏,一心園裡的那個仿建漪清園的池塘宛如幼稚園,四隻小狐狸、胡妤墨、離戎昶的兒子離戎謙、左耳和苗圃的兒子左宥、拿着竹簍子,泡在水裡徒手捉魚,比誰捉得多。
離戎昶他是真想跟塗山璟結親家啊,急吼吼地把離戎謙送到塗山家塾和璟的孩兒一塊練功學習了。
而塗山璟和小夭躺在池邊樹下的躺椅上,悠閑地吃着小玉瓜、啃着鹵鴨脖子、說着悄悄話。
傍晚,塗山璟帶着玥兒在廚房做飯,玥兒在竈下看着噼啪作響的柴火,往裡添柴,好奇地探頭,塗山璟将女兒的頭撈出來,救下一縷險被點燃的絲,說:“玥兒,火源是危險之物,不可離得如此近。”
玥兒呼了一口氣,吹了吹自己的絲,問道:“爹爹,為什麼你每日都要做飯?家塾裡明岚、明昭、明曜、明澈他們的爹爹都是不下廚房的。”
塗山璟溫暖一笑說:“親手做飯給心愛之人吃,做的是心意。将來玥兒長大,有了心愛之人,就會明白,這種勞動很快樂。”
玥兒說:“哦!我的爹爹是最好的!比他們的爹爹都好。”
小夭帶着半夏在藥廬種藥,小夭在給黃精澆水,小半夏跟在小夭身後,在藥田裡小心翼翼地走着,小手好奇地摸着另一側長得有一尺高的紫芝。正是:黃精種未鋤,紫芝已盈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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