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做完兩台手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手機上有一通未接來電是宋宜秋打來的,微信上有幾條消息:“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他撥通一個電話問道:“薛叔,花草到了嗎?”
“顔先生,正在按照你畫的圖稿種呢,陶罐、花瓶、花盆、擺件也都到了,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讓薛姨多準備幾個菜,我一會帶太太回去。”
薛叔挂斷電話看着院子裡忙忙碌碌種花草的工人,疑惑的對薛姨道:“說是太太要來?”
“太太,哪個太太?”
蓼溆花町是S市有名的風景别墅,環境秀美清幽,寸土寸金,顔先生回來的次數并不多,更沒有帶什麼客人回來過,他們也隻是偶爾過來打掃,前幾天忽然讓他更換室内擺飾,在院子裡種些花草,連在什麼地方種什麼花都規劃好了,并不符合顔先生一貫簡單高效的作風。
給宋宜秋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他搖頭,這随手丢手機的壞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
笑意未達眼底在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時凝固成了冰冷的雪霜,他握着手中的手機骨節泛白,長廊盡頭宋宜秋與一個男人低聲交談,似是哭了。
他陰鹜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個男人,那張臉他太過熟悉,似是感受到目光的注視,男人微微側了側頭,宜秋亦回眸看向了他,擦了擦腮邊的眼淚:“你下班了?”
顔安青默然不語往前走了兩步朝她伸出了手,宋宜秋略微一怔,牽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竟然比她的還要冰冷,沒有任何溫度:“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是不是病了?”
顔安青道:“沒事。”
宋宜秋眼圈紅紅的,睫毛被淚水濡濕,根根分明,趕忙對他解釋道:“程深聽說奶奶病了過來看望一下。”
顔安青面上不動聲色維持着禮貌周全:“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程深道:“今晚有應酬,改日有時間再聚。”
宋宜秋道:“回頭聯系。”
“你們不必特意回老家參加葬禮了,爺爺喜靜,就讓他安靜的離開吧。”
“好。”
顔安青開車帶她回蓼溆花町的路上宋宜秋異常沉默,望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發呆,目光木然沒有任何焦距,顔安青輕聲問:“想什麼呢?”
她回神:“無端感覺時間忽然過得很快,程爺爺……程爺爺以前教我騎自行車給我講故事,用草葉編螞蚱,我那時感覺他就是電視裡的哆啦A夢,無所不能,沒想到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去了。
你大概不清楚在農村程爺爺他們那輩人過得有多麼艱難,任勞任怨一輩子,好不容易熬到子女事業有成,偏偏……這大概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吧。”
他輕聲道:“所以我考慮是讓叔叔、阿姨陪着奶奶在S市待到我們辦完婚禮再回去,既能随時觀察病情,我們有時間也能多陪陪她,你認為呢?”
宋宜秋側目望向顔安青,學生時代時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模樣,禮貌得體卻透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疏冷,不愛笑脾氣又不好,以自我為中心,甚少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着想。
會像個小孩子一般和她置氣,會莫名打翻了醋壇子對她冷言冷語,而現在他會把所有瑣碎的小事處理的妥妥帖帖,溫潤清和,喜怒不形于色,骨子裡似乎也浸潤了她的性情。
“謝謝。”
顔安青伸手與她十指相扣:“你這算是同意了,回頭我安排一下遊玩路線,好好帶着他們逛一逛。”
車子緩緩而行,别墅外的鐵栅欄上爬滿了紅粉相間的薔薇花,晚風很輕很柔,宋宜秋歪頭對他道:“以前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一個米蟲,後來想想這個願望很沒有出息,遂作罷!”
他打方向盤拐彎駛入另一條岔道:“我很希望你能依賴我生活做個不用思考的米蟲。”
她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環境問:“你這是帶我去什麼地方?”
“回家。”
進門後,宋宜秋、顔安青剛下車便聽到陶罐破碎的聲響,薛叔皺了皺眉趕忙上去檢查破損情況:“怎麼這麼不小心。”
搬運陶罐的工人蜷縮了一下手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們幾眼不知如何是好,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們并不清楚這些陶罐價值多少,但住在此間的人非富即貴,吃穿用度不是他們這些從農村來的打工者所能想象的,若真讓他賠償他怕是也賠不起的。
宋宜秋俯身撿起一片陶片看了看,對着那人笑道:“沒事的,普通陶罐而已,破了就破了,碎碎平安。”
知她偏愛最樸素的陶罐,顔安青特意選了一些品相好的,大的陶罐是用來養睡蓮的,小的是用來種芍藥月季等花草的,顔安青并未多說什麼:“繼續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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