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分明是秦冕這張磨人至深的臉,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幾分鐘前看見的那個陌生男孩,和那一聲清脆好聽的,老師。
“他就在外面。”聲音哽咽,蘇得人心口一軟。
“他不在。”秦冕敷衍出口時甚至以為白鹿口中的這個‘他’是指秦蔚。好不容易見面,他根本不想放過他。擒住白鹿手腕的那隻手越發用力,霸道将人梏在懷裡,不顧男人慌張的眼神又低頭去尋那雙誘人的唇。
這是秦冕第二次失控。
白鹿受驚,幾乎同時就推開他,“秦先生自重。”他眼眶發紅,楚楚可憐又倔強。他從不傷人,也不願受傷。
“你究竟有什麼不滿?是錢給的不夠多嗎?”秦冕嘴唇繃緊,眼底生出怒意,他真是不曉得該拿他如何才好。
白鹿倏地覺得這一幕眼熟。
他想起來了,上回秦冕生氣也是在這裡,那個被自己激怒的秦先生至今令人心悸。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錢無關。我們私下本就不是需要頻繁交流的關系。合同的買賣不高興做了,也就沒有義務接誰的電話回誰信息。況且書面上并沒規定不能中途退出,秦先生向來通情達理,總不會這時候強人所難吧。”
這段時間兩人關系進展太快,毫無原則又毫無道理。白鹿無時不刻都在害怕,與日俱增的愛意和遏制無能的瘋狂想念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它終究有掉下來的那一天啊。
秦冕作為這段關系穩占優勢的主導者,自然察覺不到對方心思。他從沒想過遊刃有餘的白鹿也會不安,隻以為在鬧脾氣,“你之前不是想要讨好我嗎?我現在就給你機會。”
白鹿怔愣不足一秒,眼神就沉下來,“秦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喉嚨不受控制地動了動,盡管他已竭力克制,“我不是那個想要爬上你床的人!”
開門聲突兀,像終場的号角。
又有人進來廁所,秦冕不得不先松開手。
白鹿趁機掙脫,盡管看起來有些難以描述的狼狽,“那一晚是我失态,秦先生忘了吧。”
剛與秦冕錯身,又險些撞上來人。“啊,抱歉。”盡管及時閃身,仍然擦到半個肩膀。白鹿一怔,與對方眼神交錯隻一刹那,随即低頭快步離開。
又是他。
男孩的目光尖銳得晃眼,讓人無處遁逃。他無辜的表情裡分明多了東西,驚訝,埋怨,輕蔑,還有什麼?不論方才的對話被他聽去多少,僅僅那一眼,就足夠清醒自己已被人記恨。
白鹿跌跌撞撞跑下樓梯,像個在牌桌上輸得精光的倒黴蛋。一如這段關系中失意的自己,毫無立場,從始至終都卑微到泥土裡。
身份攤開在桌面上,他和秦冕的關系從一開始就畫地為牢。男人隻是不介意在他身上花錢,他竟還奢望自己可以去愛他?
配不配得上,這個道理如今不應該懂不起。
會所外白鹿神情呆滞,立在瑟瑟風裡。他沒穿外套,有好幾分鐘都忘了冷。
“白鹿鳴。”
聽見身後有人叫他,他循聲而去,不知何時出現的杜覃生正站在身後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第三十六章從沒有人像白鹿這樣闖進來
秦蔚回國後一直在找房子。
離地鐵車站市中心太遠不要,沒有獨立停車位不要,一梯超過三戶不要,不是南北朝向不要,樓層太矮不要,沒有精裝新風不要,交房時間高于五年或不足一年也不要。
他打算先租個兩室一廳,重置家具安頓好後就忽悠白鹿把他那小破四十平退了來跟自己合住。為什麼是兩室,當然是方便高揚來時能有個地方落腳。
房産中介的分店長認識秦蔚,他不放心把秦少爺交給别人,就自己攬下來全程陪同。等了半個下午,隔壁超市臨時買的罐裝咖啡都喝完五六七八罐,好不容易挨到跟房主約好的看房時間,秦蔚卻接到一通秦夫人的電話。
“回家一趟。”
“什麼時候?”
“現在。”
秦蔚眉頭一皺,“回家幹嘛,我這邊還忙着呢。”
“你大哥都有空回來,你能忙什麼?”秦夫人平時雖然溫和,少數時候也不容置喙,“你現在在哪兒,我讓小何來接你。”
秦蔚不禁納悶兒,秦冕這個時間怎會閑在家裡?雖然極不情願,但也沒少忐忑。聽秦女士口氣,肯定不隻是回家吃頓飯那麼簡單。
臨走時還沒忘吩咐店長,“你替我去看看房子,多拍點照片。比如卧室窗簾的透光度如何;廁所的洗手池長寬高怎樣;客廳還有沒有空地夠我放個劃船機……”
“是是是。這兩天我多看兩個,錄成視頻晚些時候一并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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