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七年前,那場選秀結束,十強各走各路,那時候華天在策劃一個二人組合,兩個不同類型的年輕歌手,一個已經确定是陸宴,教科書式的英俊,另一個想找比較柔和的長相,我和季洛家長相有點相似,我寫歌唱歌都比季洛家好。那時候尹奚對我而言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尹總,他找我過去,在他那間被東西堆得滿滿當當的辦公室裡跟我聊了一下午,聊他當年第一次見聶行秋,聊他眼中華語樂壇的前景,随着網絡興起,專輯的路人銷量漸漸接近零,歌手的路會越來越窄,隻有兩種辦法,要麼跟日韓一樣走偶像加歌手結合,要麼跟歐美一樣出創作型歌手,等版權狀況漸漸好轉。他說公司決定讓陸宴和季洛家組合,他們是偶像,但我不一樣,我另有安排。他說這次選秀太倉促,大部分選手都沒有底蘊,就算訓練好也要幾年。但是公司裡有幾個練習生,功底已經不錯,他準備給我們組一個音樂組合,人員确定在五人左右,大概要花一到兩年來籌備第一張專輯,在此期間,我要上大量專業課,他希望我學會專業唱法,還要有一定的表演底子,因為這個五人組合在他的計劃中最後是會單飛然後多栖發展的。他想要第二個聶行秋。那時候給我上音樂課的是龐莎,現在的歌王陳景、歌後倪菁,都算是我的師兄師姐。給我上表演課的有兩個,一個據說是電影學院退休下來的老頭,一個是個走野路子的年輕人,整容整殘了臉,但是直到七年以後的今天,我再沒見過比他演技更好的人。教我樂理的是葉霄,華天音樂總監。給我填詞的是白毓,我的吉他跟的是當時黃山樂隊解散出來的吉他手張骁,元睿一輩子的偶像,現在瘋了,住在北京一個療養院裡。所以他們都叫我少爺。然後很快,陸宴和季洛家戲假成真,同在公司,多多少少聽到風言風語,那年華天跨年晚會,他們組合正當紅,唱壓軸,就在陳景和倪菁的合唱之前上場,我沒有節目,因為一年沒有新歌,也沒專輯。晚會在公司附近的體育館舉行,熱鬧得很,半個大廈都空了,我照常去琴房練琴,這感覺有點像過年沒回家,到處都隻剩下你一個人。我在走廊裡遇見化完妝出來的陸宴,那時候我們将近一年沒見,他身邊助理簇擁,見到我,眼神裡有一瞬間的震撼,像要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我差不多就是那時候放棄他的。不過說這個也沒意思,在他看來,我壓根就從來沒接受過他。後來我仍然日複一日地練習,人這種動物很奇怪,有信念的時候,真的是不覺得累的。我小時候在西南,去北京之前,吃的菜都是紅色的。尹奚找我聊過之後,我整整一年沒碰過辣椒,吃很少的鹽,練肺活量,每天跑步跑到快虛脫,練吉他,手指磨出血泡,流血,再愈合再流血,最終留下一層薄繭。那一年我寫了十首歌,剛好湊足一張專輯,那時候ax的人員基本已經确定下來,我,徐藝,karl,葉岚,還有一個很會跳舞的叫唐升還是什麼,演唱會出了意外之後,被charlie頂替了。ax出道在八月,準備先發一首單曲,七月的時候,一切準備就緒,八首合唱都劃分好了各自的部分,我還記得葉岚和karl第一次進錄音棚的窘況,那時候karl還有個蜜裡調油的女朋友,徐藝也總是一臉崇拜地看着我。七月十二,氣氛忽然變了,有傳言說聶家派了太子爺下來管華天,又有傳言說尹總和太子爺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沒什麼問題。七月十三葉霄缺席專輯錄制前最後一次會議,當晚我還和另外四個人一起吃飯,徐藝憂心忡忡叫我師兄,他其實和我同歲,但是在華天當了五六年練習生,對自己毫無信心,即将出道,總擔心節外生枝。我安慰他們,讓他們相信尹奚。七月十四,上午我照常跑步,中午在食堂吃飯,尹奚助理親自來找我,說尹總有話跟我說。那時候尹奚對我很好,他其實是話不多的人,我記得有一次,我宿舍的燈壞了,我練琴到很晚,回來時看見窗戶是亮的,推開門一看,尹奚正站在椅子上,打着手電筒給我修燈。他給我買過幾萬一把的吉他,因為我貼了一張那吉他的圖片在牆上,我那時候整天在食堂吃飯,每天的菜都是單做,偶爾看一次醫生,病曆直接被送到尹奚那裡,倪菁開全球巡演,給我帶回來一把伽倻琴,說是尹奚偶然看見,說我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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