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句,如果不是第一次,其實毫無意義,我猜紀容輔是聰明人。但他比我想的更聰明。他笑起來,笑聲清朗,我可以想象他琥珀色眼睛彎起來的樣子。然後他問我:&ldo;林先生,那你也猜一猜,那天在葉甯家,我的司機到底有沒有急事要離開呢?&rdo;我腦中轟然一聲,仿佛我的心忽然膨脹開來,越漲越大,我整個人都要輕飄飄地飛起來,臉上滾燙,燙得我覺得手機冰涼。我的耳朵燒得發疼,然而我卻似乎感覺不到疼,我有整整幾十秒腦子幾乎是在放空的。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樓道裡了。我就這樣一路跑下了樓,淩晨的街道空曠而寂靜,我的腳步聲十分清晰,一路跑過一整條開着合歡花的街道,這才想起其實可以開車過來。我像分裂成兩個人,一個聲音在腦中叫着&ldo;不要去,你會死得很慘!&rdo;,腿卻不聽指揮地朝着那個方向飛奔着。到伊頌,直接開房,上樓,打紀容輔電話。&ldo;你住哪一間。&rdo;&ldo;頂樓。&rdo;紀容輔笑着報房間号:&ldo;150a套房。&rdo;我直接上頂樓,找到他房間。&ldo;開門。&rdo;房門打開,紀容輔穿着浴袍,濕漉漉頭發,仍然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驚豔,琥珀色眼睛笑得彎彎,并無一絲驚訝。我狠狠揪住他浴袍衣領,開始親他。他毫不訝異,甚至帶着笑,熱烈地回應我,他剛洗過澡,皮膚微涼,像玉石,手指所觸全是柔韌結實的肌肉,吻技高超,我氣勢洶洶而來,不到三秒就被吻得魂飛天外,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像雪日的森林,明明唇齒相依,卻仍然覺得心中無比慌亂,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這個人,所以恨不得更加熱切地一次次确認,幾乎要把自己融化了和他揉在一起。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張開手臂站在稻田中,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無數葉尖争先恐後啄我手掌,此刻我掌心發癢,整個人都想蜷起來。紀容輔關上門,把我壓在門上吻我,我知道他溫柔皮囊下是危險的肉食動物,就像他此刻的眼睛,帶着深沉欲望,像豹子,漂亮得讓人目眩神迷。他處心積慮織出美妙陷阱,耐心等我入彀。有一秒我還覺得危險,但下一秒他手掌伸入我t恤中,我就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想什麼。我們像兩隻躁動不安的獸,收起獠牙利爪,狂亂地擁吻着,明明已經糾纏在一起,心裡卻叫嚣着想要更多。腦中響起第一段旋律的時候,我意識還是迷亂的。然而更多的旋律響起來,很快湊成一個小節,無數和弦構造争先恐後往外湧,我腦中響起吉他彈着這段旋律的聲音,然後是鋼琴和聲,隻一小段旋律我就知道這是首驚豔作品……我的意識艱難地從情欲的沼澤裡掙紮出來,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楚遙遠得像隔着一層厚厚的牛皮靴子,但我的腦中終于出現一絲清明。我手指抓着紀容輔的發根,他的頭發像絲綢,我艱難地掙紮着,迫使他擡起頭來,叫了一聲:&ldo;紀容輔……&rdo;他擡起頭,疑惑地看着我,呼吸灼熱,他的眼睛帶着欲望時原來是這種顔色,像豹子在凝視獵物。&ldo;紀先生,&rdo;我知道自己是個混蛋,然而我還是喘着氣告訴他:&ldo;我想寫歌。&rdo;更多的旋律湧出來,像一瓶被劇烈搖晃過的啤酒湧出的氣泡,我手忙腳亂地接住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都流到了桌子上。我連跟他說話都提心吊膽怕錯過什麼,我的手胡亂往後摸,抓住了金屬門把手,冰了我一下。紀容輔眼中有困惑。&ldo;真的抱歉,&rdo;我拉開門,敏捷地一閃身,已經逃離出他的魅力範圍,清醒許多,拉着門把手心虛地告訴他:&ldo;我忽然想起一首歌,我得回去寫歌……對不起寫完了我會打你電話的,真的!&rdo;再不關門,我大概會被紀容輔抓回去。我又原路返回,在淩晨兩點的街道上落荒而逃,有一段長街空無一人,隻有來往車流,路邊的合歡花樹蔭憧憧,我一個人飛跑着,心裡仿佛打開了彩帶噴筒,五顔六色争先恐後地往外湧,我整個人輕得像羽毛,那些旋律還在我腦中沸騰,我忍不住跟着哼,打開手機想錄,手抖到相機上,這才發現自己嘴角一直控制不住地帶着笑。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高興,靈感,還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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