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的人了,連撒嬌都撒得渾然天成,可想而知他這輩子過得是什麼樣的好日子。&ldo;吃東西了沒?&rdo;&ldo;沒。&rdo;他亦步亦趨跟在我後面,生怕我跑了。&ldo;我也沒吃,做個鳝絲面,先吃了再做飯。&rdo;時間不夠,面是現買的手工面,鳝肉也都處理好了,我起鍋熱油,下鳝絲,炒糖,用的是本幫菜裡響油鳝絲的做法,高湯也是買的,我剛學做菜時總以為是自己熬的高湯不夠好,以為花了十幾個小時熬出來的東西就得不同凡響。後來才知道高湯其實就是一個鮮字,還鮮不過現在的味精雞精,除了葉甯這種皇帝舌頭,一般人壓根嘗不出來區别,我學了扣三絲之後就做了三次,隻有葉甯叫過好。其餘人大概都覺得&ldo;淡出個鳥來&rdo;。面出鍋的時間,我順手燙了兩把油麥菜,免得我們兩個食肉動物死于缺少維生素。葉甯家就客廳幹淨點,我去他畫室看過,水流平的地面上一層厚厚顔料,跟抽象畫似的,我這種外行都知道很多顔料是有毒的,他姘頭夏淮安是s城一大boss,要是被他毒死在這裡,股市都要動蕩起來。做完面,葉甯拖了兩個蒲團來,我們坐在核桃木的茶幾邊,墊着他畫廢的宣紙吃面。&ldo;你說說,要是你當初少吃兩口,留一點醬菜,現在就面吃該多好?&rdo;我忍不住問他。他一陣尴尬,裝作沒聽見。&ldo;别說了,吃面吃面。&rdo;眷顧一碗面吃到滿頭大汗,我洗了臉去廚房料理食材,這季節的菌子其實已經不好了,但是他要點菜,我也沒辦法,隻能趁他慢悠悠走過來廚房門口圍觀的時候提醒他:&ldo;我要一張工筆畫。&rdo;剛才墊面的宣紙上他在畫工筆花鳥,已經畫得不錯了。也虧我眼尖,不然再問他要油畫肯定就被敷衍了事了。&ldo;啊?&rdo;他又想裝死:&ldo;你要工筆畫幹什麼?&rdo;&ldo;你管我幹什麼。給不給?&rdo;我停下了料理螃蟹的手。&ldo;給給給。&rdo;他很沒志氣地答應了:&ldo;你再加兩道菜,等會有個壕要過來買畫。&rdo;能被葉家小少爺稱為壕的,估計在整個北京都排得上号了。&ldo;你不是不賣畫嗎?&rdo;我學他的口氣:&ldo;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rdo;葉甯懶洋洋點了一支煙。&ldo;别說了,&rdo;他用手指揉着額頭,一副頭疼樣子:&ldo;安安快生日了,我想送點東西給他,什麼都買不起,我在燕莎的會員都要銷号了,窮死我了。&rdo;看他這種二環内住着複式樓的人哭窮,也是人生一大樂趣。&ldo;等會中飯幾個人?&rdo;&ldo;四個。你我,一個壕,還有一個幫我賣畫的,上次你見過的,尚曉嫣,喜歡吃醉蟹那個。&rdo;&ldo;醉蟹來不及了。&rdo;&ldo;加兩道西餐就行了,他們都留過學的,壕上個月剛回國,跟安安是校友,他家就是……&rdo;&ldo;行了,你别啰嗦了,出去畫畫吧,十二點開飯。&rdo;我打了個電話給全樂福的經理,全樂福是贊助我節目的連鎖超市,生鮮還不錯,雖然這兩年越開越大,但是基本可以确定跟我們節目關系不大。負責對接節目組的是總部一個經理,叫劉茂,人很和善,我有時候買一些新鮮材料都是通過他,我買的東西都貴,也不會吝啬送貨費,他準備的材料也好,合作很愉快。有次我要的急,他手下人沒空,還是他親自開車送過來的,我順便請他喝了頓酒,算是在節目之外有着心照不宣的私交。這次我要的五隻龍蝦也是很快就到了,打電話時我把店裡的海鮮問了個遍,又要了一點扇貝和配菜香料,我做菜是野路子,又沒什麼名氣,中西餐混合着上也不丢臉。其實處理龍蝦遠比大閘蟹簡單,瞄準龍蝦腦一刀下去,扔進熱水裡,兩分鐘撈出來,趁熱扭斷蝦尾,我向來隻要蝦尾和大鳌的一點肉,有蝦膏也弄一點蝦膏。上次去揚州吃面,大大小小面館吃了數十家,還是沒學到三蝦面的配方,看來隻能借着節目名号再去一趟了。下個月去問問策劃,什麼時候做一期揚州的外景。我做飯向來快,四個爐子同時開火,炖湯的炖湯,黃油煮龍蝦,一邊用平底鍋煎蘆筍做配菜,菌子在泡發,羊肉水煮,烤箱裡還用錫紙裹着剁椒酸菜魚。葉甯隔一段時間就推門過來看,好在我早有準備,早上那碗鳝絲面特地給他裝了一大碗,他就算有心偷吃也吃不下太多,隻吃了兩塊扇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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