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那極度克制而又魅惑的嗓音:“怎麼不呼吸了?要不要我幫你渡些氣?”
紀姝瀾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态,她胡亂地“唔”了一聲,順勢深吸了一口氣,忐忑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神色,目光所及之處他的唇角一勾,将她的頭向前一帶,她的唇倏地便被堵住了。
一時間,萬籁俱寂,她的腦中卻似有百束絢麗奪目的煙花砰然綻放,女子手心一縮,手中花燈的琉璃花瓣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聲響。
梁仲胥被這聲響一激,放在她頭上的手一緊,心弦啪地斷裂,察覺到懷中女子并沒有過分抗拒,他也不再僅僅滿足于淺嘗她的芬芳,而是一邊攬緊她的腰,一邊用唇舌一寸一寸溫柔地攻城略地。
卻不想下一秒唇上一個吃痛,他悶哼一聲,堪堪離開了那張櫻珠粉唇。
他微訝道:“為什麼咬我?”
面前的女子唇色鮮冶,雙頰白裡透着仿佛能滴出血來的紅,眼裡的怒意和羞赧交織在一起,心亂意迷間,一時也想不出更貼切的詞,便隻能跺着腳罵了他一句:“登徒子!”
梁仲胥卻像得到了誇獎一般笑得更加張揚,他靈活地将唇上的血珠舔去,餍足地将頭側埋入了女子的鬓發間,唇齒貼在她的耳畔喑啞着嗓音說道:“我的阿瀾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看似溫溫柔柔,實則生起氣來咬人很疼的小兔子。”
他的懷抱很暖,雙臂緊收,他抱着她,像是在抱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生怕下一瞬會消失。
紀姝瀾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前男人的赤誠心意,過了許久,她嘗試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窩上,甕聲發問:“若是我一直記不起來,你會怎麼辦?”
“那我們就重新開始,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紀姝瀾隻覺心口一擰,鼻尖微酸。
杏面腮紅,雙瞳剪水,粉淚一顆一顆落入男子的錦裘,浸潤了這料峭枯寒的隆冬。
好半晌,才得以從他的懷裡抽身,她提起琉璃燈認真端詳了一番,櫻唇翕動,喃喃道:“馬上就是新年了,不許個願,豈不可惜了你苦心孤詣做出來的燈。”
院牆外的鞭炮聲仍未停歇,天邊此起彼伏地燃起一簇簇璀璨的煙花。
蘭苑芳芷閣後院的梅樹下,那男子擁着自己的心上人,手執一盞玲珑剔透的缬羅花燈,用澄明悅耳的嗓音發出祈願:“願天上人間,占得歡娛,年年今夜。願吾愛阿瀾,時時相伴,歲歲長安。”
第十六章
鎏金浮雕三足銅爐裡的龍涎香緩緩吐着暈圈,龍紋盤飛玉銮坐榻上的人正斜倚在青玉抱香枕上閉目養神。
一聲幾不可聞的響動不知從何處傳來,龍涎香的暈圈悄悄打了個旋兒。承乾殿外候着的宮人随侍沒有反應,如往常一般垂頭待诏。
龍榻上的人卻突然開了口:“查的如何了?”
鲛绡寶相紋羅帳後隐隐約約現出一個人影,那人影拱手行禮,恭聲回道:“禀陛下,皇後娘娘的确在年節前召見了姜氏。”
龍榻上的人睜開眼,擡手開始把玩手上的玉扳指,“紀國公府現下情況如何?”
“并沒有什麼異常,隻是明日公主會出府一趟。”
“去做什麼?”
“去慈恩寺進香還願。”
“隻有她自己嗎?”
“紀國公府的人回報說,這次出府,公主隻是禀明了紀夫人,說是在府裡呆的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帝王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将玉扳指放到白玉案台上,沉聲說道:“那便讓她散最後一回吧,魚已上鈎,抛出去的餌得跟着收回來。從小長在外面的鳳凰終究還是鳳凰,是時候該歸巢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羅帳之後的人再次行禮,“臣明白。”
***
元月初十,山岚掩映間的慈恩寺煙雲缭繞,杏黃色的院牆,鴉灰色的殿脊,深沉而悠遠的鐘聲回蕩不絕,參天菩提的垂蔭下,正有無數善男信女往來其間。
紀姝瀾一早從紀國公府出發,馬車停在崇山的雲階下時已接近巳時,輕雲陪着她登山入寺,等候多時的小沙彌引她從西側門進了殿。
紀姝瀾熟稔地取香三根,在燈火處點燃,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将其置于眉心前側,虔誠作揖後,插香入爐。再回身走向蒲團,雙手虛虛合什置于心口,在心中默默許願,須臾後掌心攤開向上放于蒲團,上身拜倒,如此來回三次方罷。
小沙彌随即上前,告訴她素齋已備在了往常接待紀府衆人的那間寮房。
紀姝瀾道了謝,同小沙彌互相施禮拜别。
輕雲候在殿外,見自家小姐出來,趕忙迎了上去,“小姐,眼下要去用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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