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點點頭,低頭從懷中拿出了玉佩,作勢便要交還給她,正當她要伸手去拿,纖弱的柔荑卻被猛然間伸過來的一隻強韌有力的手握住了。
她下意識想要抽回,拉扯了半晌,不但手紋絲未動,她的額間還浸滿了細細密密的汗。
至于是冷汗還是熱汗早已無暇顧忌,她又羞又怒,最後隻能出聲譴責:“你?!民女自知與梁公子素無瓜葛,梁公子為何如此步步緊逼?”
那男子的唇角上揚地更甚,一臉無賴相,他順勢一扯,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隔着沾染着淡淡蘭花香的絹紗,他定定看向面前這張雖然欲蓋彌彰可卻令他魂牽夢萦了十多年的臉。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半晌,才松開了那女子的手,順勢将玉佩放回她的手心。
趁着她低頭确認的間隙,他迅速湊近她的耳畔,溫潤的氣息霎時間噴薄在女子脖頸間,又麻又癢。
她正下意識地要推開他,便聽見那人貼在她耳畔淺聲吟吟:“恰是因為對紀姑娘有情,實在是一片赤誠之心。”
***
暮序數九,瘦雪漸消,遙夕迢迢。
月輝透過雕花窗棂和薄霧帷帳落在荼白彩缬羅錯紋錦被上,勾勒出柔柔的暈光。
床榻上的人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一閉上眼,眼前便是白日裡那張越湊越近的臉。
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鳳眸微揚,方瞳點漆,薄唇皓齒,劍眉斜飛,寫盡風流。
這樣的男子,倒真是應了傳言中那句:陌上公子世無雙,一顧心馳意神往。
當然,這得在他沒開口說話的時候。
白日他說出那句露骨的話之後,紀姝瀾腦中猶如驚雷震蕩,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她後知後覺該擡手給這個風流公子一巴掌,卻發現自己已經登上了回府的轎辇,手邊還放着一隻頗大的兔籠子。
梁仲胥話語間的試探和熾熱讓她又羞又慌,又驚又怒。他看向她的眼神裡,也仿佛帶着些莫名的情愫,箍着她的心緒滌蕩萬千,難訴難言。
他似是将她視為故人,可她深居閨閣十七載,自問平生從未見過這位梁家少爺。這之間,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
床榻的女子眉間緊蹙,思緒在半睡半醒間遊移。
第七章(已修)
不知不覺,天光漸亮,雞鳴破曉,今日是梁仲胥随母親二等郡公夫人進宮謝恩的日子。
梁府的燈從寅時便已經陸陸續續地亮了起來,下人忙碌着準備二位主子進宮的一應物件,隻有梁仲胥的淩風閣無人敢驚動,眼看卯時已過半刻,朝會将散,梁夫人遣人叫了三四回,他才慢慢悠悠地從卧房裡出來上了馬車。
辰時三刻,梁府的馬車到了皇城外宮門口。一行人下車乘轎,約莫半個多時辰過後,才到了帝王的起居殿前。
小黃門尖銳的通報聲此起彼伏,震得梁仲胥耳朵疼,也讓他有些恍惚。
不過片刻,皇帝身邊貼身服侍的總管太監徐公公親自出來将他們母子二人迎了進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内,皇帝端坐在鎏金龍椅上,悲喜不明。
梁夫人先行跪拜,梁仲胥跟着一同叩首問安,帝王清冷的嗓音落在耳畔,讓人不由得渾身一凜。
“快快請起,師母不必如此拘禮。”
梁夫人随即表明來意:“陛下前幾日恩賞,梁将軍乃至梁府上下感念陛下厚愛,惶不敢受,自當鞠躬盡瘁,為國盡忠。将軍征戰于外,不能親自謝恩,特囑臣婦攜犬子入宮叩謝聖恩,仰酬睿澤,皇恩浩蕩。”
皇帝聞言輕歎了一口氣道:“老師走了數月,朕心牽挂不已。前幾日,鑒明那孩子負傷回京,着實是驚險,朕已經命人傳話給老師,望他多多顧惜着自己的身子,過些時日,朕便将他召回來,待諸事定,便命他卸甲歸朝,頤養天年,方不辜負先皇和聖祖的囑托。”
先帝在世時,梁将軍曾做過當今聖上的騎射老師,“老師”一稱便延續至今。
“多謝陛下體恤挂懷,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帝王眉目一轉,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一旁身穿玄色彈花暗紋袍服的男子的身上,“胥兒,今日怎的如此安靜,可是身上不痛快?”
被點到名字的人忙擡起頭,恭敬答道:“回陛下,臣無事。”
皇帝臉上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幽幽道:“身上無事,那便是心裡有事了。”
“陛下,臣心裡也無事。”
“哦?那朕這裡倒是有一事要與胥兒商議。”
梁仲胥身形一滞,垂着頭接着道:“陛下,臣的一切全仰賴陛下,‘商議’二字,臣實在是擔當不起。”
“不是朝堂之事,是私事。”
梁仲胥心下一閃而過的了然,那日鑒明所言恐怕要落到實處了,他穩了穩心神,噤聲俯首,傾耳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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