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哥,你總是這樣。”
元衍有點生氣,聲音悶悶的,繼而放開蕭玉衡,雙手枕在腦後躺平。
蕭玉衡心裡着急起來,撐着腰半坐起身,“陛下,臣是您的使君,臣不止要為您育皇嗣理朝政,更要規勸您。”
“可你還是我的衡哥哥,我是你的阿衍。”
“幼時童言無忌,如今說不得了。”
“為何說不得?”元衍一時忘了裝乖,更加生氣地鼓起腮幫子。
這模樣讓蕭玉衡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胖太子,心中蓦然軟了一下,語氣便不由自主地溫柔。
“陛下,臣知道為君辛苦,偶有抱怨也沒什麼,但萬萬不可真地任性地生了這些念頭。”
蕭玉衡眉目和婉,如一本泛着香的詩書。
元衍心中舒服多了,擡手拾起蕭玉衡垂在身側的發,“你知道我辛苦?”
蕭玉衡點點頭。
“衡哥哥你真好。”元衍輕輕念着,“衡哥哥,顧重明不是我安排的,窦将軍與周文章也是自行搞大了肚子。我若不賜婚,他們兩家的顔面往哪兒擱?我真地一點兒旁的意思也無,你相信我。
蕭玉衡再點點頭,“嗯,臣相信。”
“其他的事我也、也是身不由己。父皇正值盛年,打下文國後本要一路南征,誰料竟突染重疾,就這樣……去了。我倉皇登基,多少人勸我繼續南征以遂父皇遺願,可我清楚我不能南征,那不是遂了父皇遺願,而是遂了那些功勳武将的心願。時移勢易,父皇在時他們不敢造次,換了是我就說不定了。南征景、越、憲三國,戰線綿延數千裡,我大權未穩鞭長莫及,若他們私相授受,将打下的土地據為已有自立為王,那時我怎麼辦?京中平南侯、定國伯手握兵權,四境守邊将領我親眼見過的都不多,單一個司幽就如此骁勇,還是定國伯的世子,衡哥哥,我……”
“我不得不戰戰兢兢,想方設法看清他們的心思,将他們牽制一二,再重組朝局,提一些真正信任之人。夏祭時聽信周文章的計策,的确是我考慮不周。哦,周文章是有一回我微服外出時遇上的,他雖是丞相之子,但挺可憐的,也有些想法才華,我就想着将他留為己用。但近來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輕舉妄動授人以柄,我得等。等再過些時候,我能拿得準了,我一定南征。衡哥哥,我固然不如父皇,但我依舊想做一個明君聖主,想要讓這天下盡歸大夏所有。”
蕭玉衡頓時欣慰,當年那個除了玩耍什麼都不在意的胖太子的的确确成長了。
“陛下,上回是臣失了冷靜口不擇言,每每想起,亦十分愧疚。”
“我不怪你。”元衍再次将蕭玉衡輕輕圈在懷裡,“我知道,你是怕我學壞。”
蕭玉衡淡淡一笑,“臣在北境多年,北境将士忠君愛國,陛下不必擔憂。至于司幽,臣可為他作保。”
“我不會再對他做什麼了,你放心。之前诏他回京,除了方才說的因由,也是因為……”吃醋一詞元衍暫說不出口,便轉過話頭,“等到南征那日,我答應你,我還用他。”
蕭玉衡心中踏實了些,猶豫片刻,終于略生澀地靠上元衍肩頭,“還有一事,臣想請陛下允了。”
“嗯?何事?”
“今夜就罷了,日後陛下斷不可再如此稱呼。”
元衍吸了口氣,不舍地望着蕭玉衡,又将那口氣長長地吐出來,可憐地說:“好吧,朕答應你。”
翌日清早,蕭玉衡服侍承宣帝上朝後,禦膳房送來花樣俱全的湯、菜、點心二十樣,說是承宣帝的賞賜。
蕭玉衡尚未從此等鋪張中走出,朝會結束後的承宣帝又過來了,說想邀他遊園。
蕭玉衡開始猶豫,承宣帝連忙道就遊一小會兒,又說上安皇宮蕭玉衡不熟,何況他們也從未同遊過。
神情可憐巴巴的,蕭玉衡無法不答應。
承宣帝大喜,顧重明的方法果然有用!
蕭玉衡換了身绯色宮裝,華麗潇灑。
承宣帝眼前一亮,不禁道:“衆臣皆贊司幽乃朝中第一美人,朕看不然。愛卿雖不如司幽一眼望去那般驚豔鋒芒,卻勝在意蘊厚重,就如……”笑了一下,“就如核桃糕,入口微甜,接着略苦,接着清香滿溢。”
蕭玉衡垂目莞爾,“這比喻倒有趣,隻是陛下太謬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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