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了慘叫聲,不止王軍,就連堕精靈被黑魔氣沾染上之後,也爆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慘叫。
迪特原本悠閑的表情變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本不該受到影響的堕精靈大聲慘叫,忽然生出了一股懼意:從珞微身上生出的黑魔氣到底是什麼?
肖恩無力地看着那撲過來的黑魔氣,自知無法反抗的他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在那個瞬間,他隻有滿心的自責,自責他沒有保護好珞微。同時,他遺憾地想,沒能見到西萊爾和卡米亞最後一面,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王軍四處逃散,隻有賽更眼神狂熱地盯着黑魔氣,不停地大聲喊道:“來吧,黑魔氣,請賦予我無上的魔力吧!”
黑魔氣像是聽見了他的召喚一般,如狂浪一般湧入他的身體。
賽更心滿意足地感受着龐大的黑魔氣。
神迹
看到眼前的景象,剛趕到的奧林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過耽誤了點時間取出月曜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微微,微微你在哪?”入目之處不見珞微的身影,奧林格不禁擔憂地呼喚起來。
“哈哈哈……什麼微微?你那賽威凡爾家的小情人,此刻也成為了堕精靈!哈哈哈……”裹了一身黑魔氣的賽更狂笑道。
“不可能!”絲毫不管那些黑魔氣的影響,奧林格拼命地在黑暗中尋找着。
暗無天日中,他手上的月曜石發出淡淡的光,像是指引他一般。奧林格毫不猶豫地跟着那道光,終于看見了被黑暗包裹住的珞微和卡魯。
“微微……”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奧林格小聲地喊出她的名字。
珞微毫無感情地看着他,她滿目漆黑,冰冷地如同失去了月光的黑夜。那種眼神,他曾在王宮舞會那晚見過,那個時候,他剛剛接住從空中墜落的珞微。他原本以為她隻是害怕,沒想到,這一次,她的眼睛竟然全黑了。
“微微!”意識到不妙,奧林格一慌,他猛地撲到她的身側,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體同樣很冷。
黑魔氣見縫插針地湧入奧林格的身體,他難耐地皺起眉,卻并沒有放手。
“微微,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答應過你,會将月曜石帶來。我做到了,你看。”奧林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掌心躺着一顆明亮的鑽石,鑽石内封印着一對黑白相對的羽翼。
“怎麼會這樣?”奧林格吃驚地看着手掌,隻見原本散發着白金色光芒的月曜石正在變黑,而它裡面的白色羽翼也正慢慢染上黑色。
“哈哈哈……誰也擋不住我了!”賽更瘋狂地大笑起來。
恍惚的珞微一直想着:既然無法挽救一切,那不如一起毀滅好了!
她似乎正從這個世界抽離,冷眼地看着那些在黑魔氣中間掙紮着的人,她似乎看見了一切,又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微微,微微,你醒醒!”
是誰,是誰在叫她?是誰那麼緊張地叫她?她不是很清醒地站在墜星谷上嗎?“醒”又是什麼意思?
鼻尖傳來濃重的血腥氣,就像當時渾身是血的奧林格不顧一切地擋在她的身前一樣。
血?奧林格?珞微猛地一震,她迷亂的黑眸短暫地清明了一瞬。眼前,出現了奧林格從背後緊緊抱住她的手,以及他手上光芒黯淡的月曜石。
“奧林格,你受傷了嗎?”恍恍惚惚地問出這句話後,她感覺身後之人将她抱得更緊了。
“太好了,你醒了微微,我沒事。你醒了就好!”奧林格語無倫次地重複道。
眼底的黑翳一點一點褪去,直到她的眼神重新恢複清明。她看着漫天的黑魔氣,平靜地說:“這些都是我幹的。”
沒有疑問,很肯定。
奧林格張了張嘴,雖然他沒看見當時發生了什麼,但珞微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這樣的場景,如果真是因她而起,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珞微從奧林格的手中接過月曜石,月曜石上黯淡的光芒瞬間又亮了起來。她凝視着月曜石,那眼神,似乎閃過了千萬年的歲月。
“我創造這個大陸并守候至今,并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親手毀了它的。”半晌,珞微忽然沒來由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奧林格無比震驚地看着珞微平靜的側臉,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你都是烏蘭卡的神,唯一的神。拯救還是毀滅,都是你的權力和自由。”卡魯低沉地說着,似乎這一切都天經地義一般。
“你說的對,”珞微輕輕摩挲着月曜石,輕笑了一聲,“我回來了,卡魯。”
“恭迎吾神。”
珞微呼出一口氣,從奧林格的懷中掙了出來。奧林格震驚地看着她,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幾乎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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