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思及春雷劇社……齊浩然就想歎氣了,他也支持進步青年的思想,可實在是不想在周末聽演說,看幹巴巴的演技。
隻能說,不幸是紀霜雨排的,但也幸好是紀霜雨排的。
希望紀霜雨作為一個商業上很成功的舊劇導演,就算布景不行,好歹教那些學生怎麼制造笑料灑狗血吧。
齊浩然落座,和他同桌的是三位陌生女士,顯然都是沖着紀霜雨來的。他自覺收攏了腿腳,也不敢亂瞟,隻盯着台上。這年頭,男女同桌看戲還是少,也就是新戲、影戲了。
演出時刻到,觀衆席的燈光漸暗。
面幕緩緩拉開,齊浩然原本呆滞拘謹的眼睛也就随之睜得越來越大;夾在觀衆席中,原本預備着帶頭喝倒彩的同行,也傻眼了——
不是平面的布景片,而是,一個立體真實的空間。
呈現在觀者眼前的,是樓梯連接的兩層樓建築橫切面,粗糙的磚牆、電燈開關、窗戶種種細節都纖毫畢現,而且宛如真物,幾乎都能想到撫摸磚牆時粗粝的手感。
門窗絕非尋常舞台那樣繪制在景片上,演員“關門”整面牆都會動。而是單獨真實的布置,那窗戶上,竟然還鑲嵌了大塊大塊的玻璃。
再加上樓下客廳的陳設,一座精美的蘇鐘、紫檀木桌椅上的壓手杯、大肚銅爐,精心提煉出來的道具并不繁複,卻已勾勒出一個中西合璧的豪門家庭内部景象。
而且所有一切,無不逼真到讓人認為布景師把真正豪富之家的東西搬上來了。
頂上是天幕,繪着透視精深的屋頂,将布景的深度更為延伸,讓有限的舞台空間無形中變得更廣,更有層次。
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竟然還是斑駁的光點,宛如黃昏時的陽光透過樹枝照進來,悄無聲息便彰顯了現在的時間與季節。
而此時,響起的鴿哨聲,亦是傳達了故事的地點:京城養鴿之風盛行。
這些,都是從前新劇排演未曾注意過的細節,這是一個整體的,成熟的表演空間。
一名穿着裘衣的高大男子自二樓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不覺集中在他身上,隻見他将身上起碼要價值兩千大洋的大衣随手一脫,摔在了地上。
已經有人想要驚呼了,怎麼可能有人拿這麼貴的裘衣來表演,還這樣不愛惜,尋常一整出戲的預算也就這麼多……
再加上那玻璃窗,蘇鐘,光線……我莫不是到了真實的幻境裡吧?!
這男子接着吊兒郎當地下樓,渾然一個闊人家的時髦公子哥,他來到了另一個表演區,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大聲呼喚傭人:“瑩瑩——”
高低錯落的表演區,質感真實的布景,近景,中景,遠景分明,排布得當,在燈光描畫下,形成一個完整立體、透視精深、細節逼真、風格優美的空間。
時間,空間,皆盡濃縮在一方舞台之上,隻一眼,已經要讓人完全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了。
觀衆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自己親身到了别人家庭中。
然而按照海報所宣傳,這舞台上所有一切,從牆壁、裝飾、玻璃窗,到裘衣、樹枝的光影,全都屬于一比一制作的寫實風布景道具。
短短一分鐘,“寫實”兩個字在齊浩然心中曾有的定義,頃刻間被推翻。
……什麼叫寫實,這才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紀霜雨:投資人被忽悠給錢就夠了嗎?還要被我折磨!甲方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第二十七章
一拉開面幕,這布景就博得了滿堂彩。
那些讓觀衆震驚的道具,的的确确是紀霜雨帶着徒弟們手工制作的,隻是一比一還原了真實質感。比如,貂裘是兔毛刷了鞋油,再處理出光澤冒充的。
玻璃窗上的大塊昂貴的玻璃,其實是一種電鍍紗網。說來要是真玻璃,放到台上反而不合适了,反光啊。
所謂的雕花椅子,也不是找木匠打的,那太費時間了,價格也高,這是用石膏、紙漿脫模制作而成。包括花瓶、燈具等等,也都是如此。
看着昂貴,其實滿堂道具造價并不高,輕便,在舞台使用方便,以後還能循環利用。
當然,這所有的道具,都是為劇情服務。随着故事發展,觀衆更多的,就是沉浸到這個狗血的故事裡了。
《絕色》略帶奇幻色彩,故事的主人公“楊宛風”本是一名無憂無慮、處處留情的纨绔子弟,一次意外事故,原以為将死的楊宛風逃過一劫,隻是莫名其妙身體就成了女子。
此處以幻燈,營造身體變幻的氛圍效果,演員交換為女性。一亮相,又博得一個滿堂彩。真是人如片名,絕色哦,不愧是擅長打造美人的紀霜雨所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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