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前輩!”
背後有人呼喚他的名字,他依言駐足。
隔着七八個人,王磊看見李一一正一手把平闆電腦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握成拳舉在頭頂,不住向他揮動着,顯然是有話想和他說。
他點頭示意,穿過人群向後者靠近。
“王磊前輩。”李一一說,他如釋重負似的呼出了一口氣,方才舉過頭的拳頭懸空在王磊的手掌上,王磊感覺到他在自己的手裡放了一個存儲卡,“能請你幫我個忙嗎?”
王磊把目光從存儲卡移到他的眼睛上,禮堂裡的人已經快走光了。
李一一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是這樣,”他解釋道,“‘天眼’收到的訊号是來源于一個九級文明。它不僅僅和我們一樣擁有科學、宗教與藝術,甚至在某些方面發展得比我們更為完善和精細——因此,”他頓了頓,“解碼與整理的工作變得異常重要。這是我所在的信息部的工作,但我們人手不太足,有些内容的校正又必須要求人類來做。”
“我能幫你什麼?”
李一一微笑起來,他指了指王磊手中的存儲卡,“這裡面有一份投影文件,時長一小時左右,隻能用分析中心的電腦打開。我幫你預約了今晚分析中心的11号會議室,看完之後,回答一份問卷就行。”
王磊點點頭,“可以,”他說,“目的還是為了填充人工智能的道德算法嗎?”
“現在或許應該叫MOSS了。”說起這位還在完善中的AI,李一一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Mannedorbitalspacestation”載人軌道航天站?
“或許吧,本來就是為了做空間站的人工智能。”他們一起往外走,通過旋轉門的時候,李一一側過身,敏捷地從縫隙裡擠了進去。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擡頭,對神色淡淡的前輩眨了眨眼睛,“不過劉培強教授堅稱那是‘苔藓’的意思。”
幾乎是在踏進分析中心的一刹那王磊就感覺到了後悔……原因無他,隻因比他先一步到會議室的人轉過了頭。
和基地的大多數科學家一樣,劉啟也穿着制式的白大衣和黑色長褲。他側對着王磊,臉上倒映着會議室一側牆上電子顯示屏上發出的熒熒藍光,腰靠在會議室側邊的幾何型長桌上。
他最近的實驗日程大概不是很緊,頭發剪成了短短的闆寸。這不是個辨識度高的發型,但王磊依然一眼就能認出他來,即使把劉啟扔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是一樣。
他們分手已近半年。
說是分手其實不夠準确,畢竟當今聯合政府所推崇的感情模式并非契約式感情。這個時代注重現實更甚于注重情感,即便它已經進化到發展出了藝術與文明,看起來也更像是作為統治的附庸,而非人内在的追求。
因此,用于維持一段關系的并不是感情。同時由于政府撫育中心的存在,大多數人也不需要尋找伴侶以用于繁衍後代。連王磊自己回想他和劉啟在一起的過程有時候都會懷疑其真實性,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它更像是一時間的荷爾蒙作祟,然後兩個随緣的人水到渠成地住在一起,之後又分開了。
但即使明知一切都在正軌中,兩個人處在同一空間裡也依然不可控地感覺到尴尬。同劉啟視線相交的一刹那王磊走路的動作輕微地頓了頓,同時他發現劉啟像是回應他的動作一般皺了皺眉。
“……劉啟。”
稍年長些的科學家打破了沉默,他從衣袋裡拿出存儲卡,插在顯示屏連帶的電腦上,背對着劉啟,盯着上面緩緩爬動的解析讀條。
“李長條讓我來的。”
空氣壓抑得像是有人把這個房間泡在營養液裡,連劉啟打斷王磊的聲音都顯得有些不自然。他硬邦邦地甩下一句,随即就把嘴唇抿緊了。
“他讓我來協助你。”
見王磊久久未答,他又皺着眉補上了一句。腳跟像是不耐煩似的敲着地面,手臂緊緊地鎖在胸前。
“……先讀文件吧。”
最終,他聽見王磊這麼說。
年長的科學家直起身靠在長桌的另一側,沒有看他。
讀條終于走到百分之百,文件開始播放。房間裡的燈暗下來,牆壁上亮起了星星。
周圍充滿沙沙聲,就像他們站在雨中。
聽起來,那份文件就像一份回憶錄。
分析中心給出的相關信息是“古地球語”。無獨有偶,它所采取的發音模式和他們現在所在的這顆水藍星球使用的語言極為接近。和之前收到的宇宙訊号不同,這份音頻文件裡不僅少有因解析而産生的不可逆雜音,甚至還讓人産生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用‘感覺’來形容的,往往都是不夠理性的解釋。想到這裡,王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身邊的劉啟也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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