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吳皇後究竟是怎樣打動小秋的,就問她:“小秋姐姐,是不是你做錯了事情,皇後卻沒有責罰你啊。”我見小秋許久都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隻好開始引導她繼續往下,于是我說:“後來皇後娘娘那裡的張尚宮選你入皇後殿,去服伺皇後娘娘又是怎麼回事呢?”
小秋還是隻會點頭,不會說話,我心裡真是焦急萬分,為了把小秋從過去的回憶裡拔出來,我又朝她臉上潑水,弄了她一臉的水。
“哎喲,婕妤娘娘,您别弄水了!”小秋的衣服都被弄濕了呢。小夏趴在大大的木盆邊緣向我求饒。
我也納悶,怎麼一個妃子用來洗澡的浴盆這麼大呢?簡直是裝兩個人都還有多的。我特意扒在木盆的邊緣又問小秋:“小秋姐姐,皇後讓你去祥雲殿做事,是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啊?”
小秋想了想,說:“我在禦膳房做事,因為手腳慢,所以就經常被李尚宮責罰,後來皇後娘娘那裡的張尚宮偶然看到了幾次,就在皇後娘娘面前提過,皇後娘娘就叫張尚宮對禦膳房的李尚宮說,皇後要調我到她的身邊去做事情,隻要乖巧聽話就可以,就這樣,我從禦膳房來到了祥雲殿伺候,可是我這個人真的是很笨,做事特别慢還不說,還特别粗心,結果,有一次,我幫助皇後收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皇後的一件最喜愛的會見賓客時穿的裙子給弄破了一點,我當時就吓壞了,忙抱着裙子就去找管事的尚宮,管事的尚宮一見,也沒了主意,就跑去請貴妃娘娘來,那個姐姐對我說,弄壞皇後最心愛的一件裙子,那肯定是要受到重重的責罰,說不定連命都會沒有了。我當時就吓得坐到了地上,隻會哭了,那個時候,吳皇後剛剛生下英子公主,身體很是不好,我的哭聲把正在午睡的皇後吵醒了,後來張尚宮前去向皇後禀報,皇後就說要見我。”
說到這裡,小秋又停住了,我急忙搖着她的手說:“接着說啊!小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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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沐浴(5)
我拉拉小秋的手,小秋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繼續說道:“當時的張尚宮聽到皇後娘娘要見我,一面呵斥我不要再哭了,一面幫我拭去眼淚,但我望着她們鐵青的臉,我雖然是不敢再哭出聲來,但是心裡畢竟是害怕,怕皇後一怒之下就會要了我的命。當我膽戰心驚地站在皇後面前,等待發落的時候,皇後看看我那可憐的樣子,卻絲毫沒有責怪我,讓我坐在她的床邊上,她還用她柔軟的絲綢手帕幫我拭去了眼淚,安慰我,叫我不要再哭了。張尚宮那事情的前後經過告訴了吳皇後,吳皇後聽完,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讓張尚宮把那條她心愛的裙子送到尚衣局去修補去,然後皇後娘娘很慈愛地看着,沒有訓斥過我一句話,我當時覺得皇後娘娘真是太好了,後來吳皇後又問了我許多我家裡的事情,她得知我的母親身體不好的時候,還特意吩咐張尚宮給些銀兩,再派個人送到我的母親那裡,讓我的母親能夠去治病,婕妤娘娘,你說吳皇後難道不是天下最好的皇後嗎?”
我沒有接小秋的話題,轉了個話題繼續問道:“皇後很美嗎!她和淑妃,貴妃誰更美?”我看見小秋又要流淚,連忙趕在她落淚前,用水潑她,轉開她的注意力,雖然我也知道這個問題很白癡,很弱智,在小秋的心中自然是吳皇後最美了,但是我為了弄清更多的謎團,也隻能明知故問了。
“當然是皇後,雖然皇後總是說淑妃最美,但我覺得皇後更美。”小秋的回答,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那德妃一定比貴妃美了?”我繼續朝正題上轉。
“當然了,德妃好美好美的,皇後最喜歡的就是德妃了,常說德妃是天上的仙子降凡塵,德妃的寝殿是皇後親手布置的,那裡就和仙宮一般,宮裡的其他娘子也很喜歡德妃,但就是皇上對德妃很冷淡,這讓大家很是納悶,對了,聽姐姐們說,德妃的父親原來是前朝的将軍,他曾經挖過皇上家的祖墳,後來被先帝斬首了,姐姐們猜測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德妃不得寵的。”
“那德妃是怎麼得幸的呢?”我更是覺得奇怪了,如果皇帝是因為記得刨墳之仇,又怎會臨幸于她呢?即使當時不知,那麼在知道其身世後,完全可以不理會她,怎麼還會封在高位?
并且既然皇帝不喜歡她,那麼被人廣為稱贊的賢良的吳皇後又為何要與皇帝唱反調呢?難道嫌自己寵愛太多了!想發揚風格将自己本可以獨享的男人分給别的女人?這還真是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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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沐浴(6)
小秋繼續說:“聽姐姐們說,好象是皇後将德妃送給皇上的,當時誰也不知道德妃的來曆,直到皇上登基後,宮裡人才知道德妃的身世,當時大家都吓了一跳,對了,德妃也生了一個公主,是雲陽公主。”
我點點頭,唇邊浮起了一絲冷笑,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刁鑽,夠陰謀,夠會無風起浪了,卻原來吳皇後比自己還會沒事找事,還更是有陰謀,現在是真佩服這位被大家廣為稱贊的賢良的吳皇後了。
“婕妤娘娘,婕妤娘娘?”小秋不知我為何發笑,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便愣在那裡,不知還要不要說下去。
“恩。”我這才回過神來,見小秋的目光裡滿是詢問和驚吓,便拉拉她的手示意她繼續講。
小秋在我的鼓勵下,竟然越說越起勁了:“宮裡的賢妃是個很奇怪的人,她終日就隻穿布衣,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布做的衣服,喜歡獨來獨往,皇上對她也不太那麼喜歡,不過她生有了個皇子,現在好像在封地,也不能随便回來京城,她也是好孤獨的,哎,也真是可憐啊!”
我打斷小秋的話說:“聽你講了半天,皇上似乎沒有一個喜歡的妃子啊?那皇上就隻是喜歡皇後嗎?”
“才不是呢?皇上這些年也很少去皇後那裡的,經常都在禦書房批閱奏章,大家都說他是個勤奮的皇上,可是宮裡的姐妹們卻說皇上是在懷念他的淑妃,淑妃在的時候,皇上最寵愛的就是淑妃了。”
“淑妃?這個淑妃是誰啊?現在的淑妃不是那一個?”
“不是,這個是後來冊封的,說來那個淑妃啊!也是命慘啊!那個淑妃,聽說也是苦出生,長的又漂亮,對人又和善,還會唱歌跳舞,經常跳給皇上看呢!皇上可寵愛她了,還特意為她修建了一座未央宮,可是這個淑妃不知道怎麼的在生皇子的時候就突然死了,大家都議論說是有人故意害死的,還說這個淑妃是皇上在外面自己碰到,然後選入宮的,一入宮就被封為淑妃,宮裡的議論可多了,後來皇後下令不準任何人接近未央宮,也不許再談論淑妃的事情。”
“那這個淑妃是不是就是梅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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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沐浴(7)
“婕妤娘娘,你怎麼知道啊?其實淑妃不是姓梅,是皇上賜給她梅這個字的,所有叫梅淑妃,大家都稱她梅妃。”
“那她到底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啊?她又是怎麼死的啊?”
“婕妤娘娘,其實我對這個梅妃了解的也不多,她來後不久就搬到未央宮去住了,大家都不能随意地接近未央宮,皇上也不許别人提起梅妃娘娘的姓名,所以她雖然是個不錯的好人,可是宮裡的人對她了解都很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你聽說過一個叫筱妃的沒有啊?我曾聽别人說,她過去和梅妃是好朋友啊!”
“筱妃?婕妤娘娘,你切莫再提這個筱妃了,如果誰再提這個筱妃,皇後就要誰的腦袋呢?”
“那又是為什麼呢?小夏姐姐,你就說說吧!”
“其實我也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筱妃後來被弄到哪裡去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問,後來就沒有人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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