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不假——”吳彤啧啧舌,重新看向那份舉報信,“但他舉報的對象是趙嶺,這就讓人覺得是個挺奇怪的事兒了。”
“怎麼個奇怪法?”
“何隊你看噢,從這封舉報信上的關鍵内容來看,他提的都是針對趙嶺個人的行為,其中涉及家暴、謀殺前妻和貪污受賄,但他本人卻是因為受賄而進去的,而且他之前從事的工作都是行政類的,和趙嶺肯定打過交道,這其中就不排除他與趙嶺有着私人程度上的過節。”
何勝卻搖搖頭,“就從現在的法律來看,誣告也是會被判刑的,這個1729才剛剛被放出來,不可能犯急着回去牢子裡的低級錯誤。”
“但他一出來就是告趙嶺,聽說連檢察院那邊也收到了同樣的舉報信,就說明他在監獄裡就已經是有所準備的。我看啊,這樣的人根本不怕再重回裡面,誣告也無所謂,都是為了解恨,都是亡命徒。”
“他還有年邁的父母雙親要照料,不會铤而走險。”
吳彤眨眨眼,立即問:“何隊,難道你是認為舉報信上的内容都屬實的?”
“在咱們負責趙琪琪那樁案件不久後,我就曾收到了類似的舉報件兒。内容比這個豐富,有照片的,但沒拍到臉,有點裝神弄鬼,還是個無從尋起的匿名舉報。”何勝垂下眼,視線落在信上的關鍵詞語上:“可是,結合現有情況,再加上周畫身上的一些淤青痕迹,都不排除趙嶺有家暴嫌疑。”
吳彤斟酌着何勝的這番話,也逐漸冷靜下來,而不再是帶有偏見地來看待1729,“那麼何隊,假設這個人和趙嶺之前就有着淵源的話,那他一定會關注趙嶺的現況,也就會知道趙琪琪的事情,所以——他是打算來提供線索的。”
何勝點點頭,“而且,他也一定會在暗中觀察咱們在接到舉報信之後的反應。”
吳彤不由地蹙了眉,“也就是說,他現在很有可能就徘徊在派出所外頭?”
6.
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會兒夕陽西下,正值黃昏。
1729站在派出所對面的工商銀行前,他手裡擰開礦泉水的蓋子,仰頭喝掉了最後一口。
銀行員工都已經下班了,他們三三兩兩地出了辦公地,大家都急着下班,誰也沒有閑心多看他一眼。
反倒是他自己有些鬼鬼祟祟地縮着脖子,生怕會被過去熟悉的人認出來。
早知道買個口罩戴就好了。他在心裡想,戴個帽子也好。
還是準備的不夠充分,考慮不周。
1729對自己産生了一絲不滿,他皺了皺眉,擡頭的時候剛好可以看見對面的派出所。
從投遞出那封舉報信之後,他就一直守在這裡,期間并沒有看到異樣的舉動,甚至沒有警車出沒。他當然也知道就算會有所行動,也不可能會那麼誇張就是了。
但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兩名民警出現調查這件事,向東的方向就是通往趙嶺的工作單位,又或者是他家現住的小區,都是在東邊。
可惜,整整一天都沒有民警走向東邊。
難道是他舉報的内容還不夠坐實趙嶺的罪行?
不,那不可能。他自認是最了解趙嶺的人了,無論是趙嶺的人品還是工作情況,他都一清二楚。
他在裡面忍耐了整整3年多,整理、捋順他所知道的所有信息,一遍遍的反複推敲着每一樁事件發生的時間節點,謹慎、細緻到他自己都找不出漏洞。
而他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思及此,他心中再次升騰起了那股久違的怒火。
一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般悲慘的田地,他又忍不住膨脹出對趙嶺的恨意。
他的心态變化是被牢獄中的生活折磨出來的。
起初他也很絕望、很自責,總是想着要是自己能夠多一份警惕就好了。從左胸口袋上縫上1729這個編号開始後,他就陷入了自我摧殘。
“如果沒有那麼做”、“如果能早點識破他的詭計”、“如果沒有顧忌舊情”……
他幾乎被内心的愧疚與懊悔吞噬殆盡,整個人的意志都是垮的。
渾噩的眸子總是可以透過鐵窗看見外頭陰沉、悶熱的天,每天的生活重複且痛苦,單調的長廊、灰白的高牆,以及他所居住的窄小的隔間。
他不再英俊、潇灑、意氣風發,他變得沉默、抑郁、寡言少語。
獄友們覺得他是個啞巴,獄警們嘲笑他是落配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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