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玲珑心躲進遠心曼臨中,待褚赢離去,直至月挂樹梢,月光漫過窗台,清清涼涼照的屋内熒光四溢,它感覺到月光灑在身上,才悄悄化身出來,坐在窗台上望着月色,内心暗道:“按說我千年之後還能看到如此景色,全托褚赢的福,可是他求我别的事也就算了,這件事我如果聽他的話,以後想再看看這月色也是不能了,更别說有具身體,再幹别的什麼了,前兩日,這窗外還總有人走動,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他從窗口探出身去,整個虛體便穿到了室外,他走了幾步,見到四下裡的樓房都透着亮光,可是再走幾步,便感覺形影無法團聚,無奈隻能折返幾步,他踩了踩地面,什麼感覺也沒有,便懷念起前些日子附在一個叫噗噗的孩子身上的感覺,手是手,腳是腳,踩地有聲,跑步有風,還能說話,比之現在,連逃也不能逃,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它暗暗生氣,心道,“前幾日還是有兩個孩子在這兒玩耍的,說不定,我能借機會,偷了花逃走,讓褚嬴再也找不到我!”他想到此處,覺得是個主意,以前他還眷戀褚嬴,如今事關利益,也不得不想辦法掙脫了。
原來大凡成人,性情純熟,俗念多,欲念深,諸事纏身,執念牽累,一顆心還恨不夠用,别說空出地方容另一顆心了,而孩童卻不同,他們多懵懵懂懂,心思漂浮,也未定型,既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世界什麼樣子,常常渾然不覺,喜樂悲愁,轉眼就忘,對人事也毫無戒心,是玲珑心最易暫存的角落,所以它才多注意孩子,它又替自己盤算道(都是心語),“雖日子不到,可這兩日,我明顯感覺到凝聚之感,不似剛入花時那時總是将散未散,說不定已經水到渠成了呢,試一試,大不了再回來,也不吃虧!”他盤算已定,環顧四周,靜悄悄的,隻遠遠聽到一些鄰家低語,“今夜如此安靜,也沒什麼時機,何況褚嬴還在家呢,成不了事,待明日再看看吧!”他恍若無事的回去,出了客房,朝褚嬴的卧室裡探頭,見他将雙手枕在頭嗎?要生氣也該我生氣啊!真是豈有此理。”他轉而又想,“真想挨着他睡啊,可他若還給我洗腦,我可受不了,等他睡着了,在偷偷過去吧!”
夜已深沉,影子趁着褚嬴睡熟,便躺在他身邊,挨着褚嬴的時候,果然身形就聚的更實了,可是想逃走的念頭,在心中澎湃着,許久它也沒睡着,浮想聯翩之際,影子忽然感覺到褚嬴動了動,吓了一跳,它以為褚嬴醒了,忙預備逃走,可随之聽褚嬴低聲呓語道:“我不知道!”影子這才松口氣,原來他在做夢,影子側臉看了一眼褚嬴,借着他滿身的熒光,隻見他雙眼仍緊閉着,眉頭也皺着,影子困惑道(都是心語):“做什麼夢了?該不會還在為時光困擾吧,連夢裡都在發愁!真偏心,看來我走是對的,本來我還有點自責,現在不用了,哼,你不知道,不知道最好!”他以為褚嬴說的是不知道怎麼權衡時光的事呢,誰知它随後又聽到褚嬴說了一句:“不要問我!”影子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了幾分畏懼,心中不自覺生起了憤憤不平之氣,随之壓了下去,心道:“這些年,我在棋子裡待得久了,總把你的事當我的事,你有委屈,我比你還想出頭,都成心病了,以後我要走了,橋歸橋路歸路,還是要改掉這個毛病才好。”它想了想覺得反常,奇怪道,“他是夢到誰了?他說不要問我,應該是個人,他還怕誰呢!”它想不出頭緒,畢竟它認得的人少,也從來不覺得褚嬴會怕什麼人。
然而這時,褚嬴的夢裡正面對着釋法鸾,隻看他咄咄逼人道:“看你的反應,是他了!你是不能說謊的,我早該想到的,棋子是在兖州丢失的,你那時孤身一人,自身也難保了,沒有能力做這件事,隻有蕭綜能幫你,可是我很是費解,他為什麼要幫你。”他恍然道,“也許不是為了幫你,是他自己知道了棋子是寶貴,便起了貪心,我竟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做戲也做的太真了,可也不對啊,我記得他死的那年,是永安年間,不過三十歲,若是他盜走了棋子,怎麼會隻活三十歲呢?難不成,是假死?”
“不是,他真的死了!”褚嬴知道言多必失,什麼都不想說的,可這句話,還是忍不住說了。
“你怎麼确定!”
褚嬴轉移話題道:“你那句怎麼會隻活三十歲,是什麼意思?如果是他偷了,死了,不是更趁你的心嗎?你怎麼還盼他活的長呢?”雖然釋法鸾句句屬實,但褚嬴就是不把話說死,用了如果二字。
“哼!若是有那棋子,莫說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就是将死之人,隻要沒死透,也能救回一條命!就是用的不得法,也不至于如此短命,怎麼會說死就死,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你怎麼确定,他真的死了!”
褚嬴道:“那就是了,他死的時候我在他身邊,親手埋的他,還守了七天靈呢!如果有棋子,他早就用了不是嗎?”褚嬴還想替他往外摘。
“難道是中途戰亂,遺失了?”
褚嬴附和道:“有可能吧!”
“不會的,如此寶貴的東西,怎會說丢就丢!”
“你怎麼就認定是他呢!興許是别人,也許是你的小徒弟也說不定!”
“他沒這個野心!我養大的徒弟,他有什麼心思,我一清二楚,吃飽穿暖,他就知足了!可是他跟着棋子一起失蹤了,一定是受人指使!”
“人心隔肚皮,難說的很,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就不可能背叛你!”
“凡是跟我下過棋的人,沒有一個心思能瞞過我的,你是見識過的,其他人也是一樣,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過于自信!”他忽然想到這一條,熟識的人中,隻有蕭綜沒有和他下過棋,所以隻有蕭綜瞞過了他。“可是我沒有跟蕭綜下過棋,他不下棋,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果然是他,他太可怕了,常常表現的一副壯志未酬,慷慨悲壯的樣子,我竟真的以為他自傷身世,才千方百計逃往北魏,我閱人無數,也沒有看透他背後的心機。他何止騙我一人,梁武帝也被他騙的好慘!”
褚嬴懷疑道:“他真有這麼可怕嗎?可他還是死了,你說的,跟事實對不上啊!”
“一定另有隐情,你沒有說實話!你騙了我,騙了世人,他還活着是不是?你極少為旁人說項,可是你話裡話外的維護他,太反常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友是不是?”
褚嬴連忙解釋:“不是的,我不想你惡意揣測他,是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釋法鸾拽住他的袖子道:“在幻境裡,說謊話可是犯忌諱的!說謊也是人的私欲之一,謊話可是會然你靈力衰減的!我拽住你,你若沒有說謊,是可以輕易掙脫的!”
褚嬴果然無法掙脫他,釋法鸾道:“這謊話說多了,說不定有一日,你也會像我這般老朽,就為了這麼一個罪大惡極,臭名千古的人,值得嗎?”
“反正,他不是時光,時光也不是他!”
釋法鸾鄭重道:“我這次要記住他,他叫時光。”
“不用你記住,你說是他就是他,我不跟你說了,你想找他找就是了,隻要你找的到,你别拽我,松開!”褚嬴動了氣,一想到時光,進而想到白天的事,還不知如何勸那顆不安分的心呢,如果它不聽使喚,時光說不定就此消失了,就因為自己的貪婪。他想到這裡,悲從中來,千年來,他第一次在幻境中,想落淚。
那幻境之外,影子在一旁看着褚嬴在睡夢中不得安甯,眼角晶瑩的溢出兩滴淚來,影子驚了,伸手摸了摸,可惜他的虛體,竟接不到,褚嬴的血與淚,對影子可都是十足的寶貝,他隻是可恨自己沒福氣!
可知人之大欲,喜樂悲愁怒都會讓褚嬴靈氣外洩,淚也在其中,過往悠悠歲月,第一個千年,無論碰上何等大事,也未曾令褚嬴頻頻動心動氣,稍有流逝,自身元氣也能補足,偏偏一個時光,讓他動的心思,比過往一千年加起來還多,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今日,又連破三戒,說了謊,生了氣,流了淚,這對他本不是戒條,隻是本性,可如今本性,也移的差不多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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