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将笑兒送入林鳳庵,的确是保護笑兒最好的方式。
隻是,若将笑兒送入林鳳庵,這一送去,恐怕就不是一年半載那麼短的時間了。
難道真的要讓笑兒的大好年華都蹉跎在庵堂中?
不,既然她回來了,自己就不能讓這孩子再去受苦!
老夫人心下立刻做出一個決定——就算真是笑兒打了沐蓮晴,也不得讓此事做真了!
老夫人臉色一沉,嚴肅的看着香蓮香藕兩個丫鬟婆子,怒聲道:“老身雖然老眼昏花,身處偏遠宅院,但還沒有變成真正的瞎子!你們這些年玩些什麼把戲,老身都看的清清楚楚!”
香蓮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沉聲道:“過去的笑兒的确是不懂事。老身才沒有為她說話,也沒有點穿你們那些壞心思,老身那時想讓那不懂事的丫頭受受苦,卻沒想到最後她會得了瘋病。對此,老身一直愧對那丫頭,若老身過去就站出來幫她,她又怎麼會得瘋病!”
香蓮算是聽明白了,老夫人話中意思是指雲笑是被她們逼瘋的。
香蓮忙哭泣道:“老夫人,奴婢隻是一個下人,不敢亂說話,也沒有得罪過三小姐!”
老夫人蔑視的看着她,冷哼道:“不敢亂說話?現在,笑兒病情好轉了,從林鳳庵千裡迢迢趕回來救父親,孝感動天,你們卻捏造事實,冤枉她抽打嫡母!”
香蓮和香藕齊齊大哭,哭的好生可憐。香藕極其委屈道:“老夫人,奴婢們不敢欺騙你,真的是雲笑将奴婢們和大夫人抽打成這樣的!”
“閉嘴!你這個混賬東西!侯府嫡出三小姐的名諱,豈是你們這等下人能夠直呼的!”老夫人大怒道:“現在的笑兒,不但是吾兒的救命恩人,更是整個侯府的救星,若沒有她,侯爺去世,你以為侯府能安然無恙?你們不抱着感激的心思尊敬她,竟敢直呼其名,對她不敬!你們都敢直呼她的名字了,若真的被她打了,又怎麼會不還手?笑兒隻不過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她怎麼有力氣将你們這兩個膀大腰粗的丫鬟婆子打成這樣?你們現在唱這出苦肉計,無非是想要陷害笑兒!”
香蓮哭得撕心裂肺,竟然大聲發起了毒誓:“老夫人,香蓮可以發誓,真的是三小姐把奴婢和香藕打成這樣的,奴婢若是騙了老夫人,那就讓雷劈死奴婢,馬車碾死奴婢,火燒死奴婢,水淹死奴婢……”
老夫人不耐煩的擺手道:“你這種奴才,滿口胡話,恐怕老天也已經聽膩了你的毒誓!更何況,有沒有老天,誰能知道?随便發誓,心口不一的人多得是!”
“老夫人!”香蓮急了。因為她受了重傷,才讓她坐在椅子上,現在她一着急,竟跪了下來,上前想要抱住老夫人的腿,“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是三小姐把大夫人打成這樣,你不能因為三小姐救了侯爺,而偏心于她啊!三小姐得瘋病前,有多刁蠻纨绔,老夫人應該是知道的!就算瘋病好了,她也是不可能改變品行的!她在老夫人面前,隻是故意裝的乖巧懂事,老夫人一不在,她就露出了本性,她發瘋打大夫人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沒一句好聽的,就和過去那些達官貴人到侯府中來,三小姐出口辱罵大夫人時罵的話一樣!老夫人,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絕對沒有騙你!”
香蓮還沒抱住老夫人的腿,隻聽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婆子沉翠阻攔道:“老夫人這幾天正犯關節痛,你别碰老夫人的腿!”
侯爺一聽母親犯病,對着身邊的威護衛使了一個眼色,威護衛忙上前攙扶住香蓮,說是攙扶,卻粗手粗腳,隻聽香蓮不斷呼痛,威護衛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粗手粗腳的将她按回到椅子上。
香蓮和香藕哭的更凄慘,香蓮無比凄涼的哭天喊地道:“老天爺,你開開眼啊!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們都被打成了這樣,卻沒有人為我們主持公道!天理何在啊!”
此刻,隻聽門外傳來靈兒的一聲呵斥:“别以為你有多無辜!呵呵,就算是我家小姐打的你,又能如何?不識相的奴才,難道不該打嗎?”
所有人看向門口,雲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靈兒跟在她的身後,其實雲笑早已經到了門口,隻是剛剛為了看這出好戲,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口先看了一會兒,實在聽不下去香蓮的哭天喊地聲,才讓靈兒上去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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