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吃着荷糕邊往城外走去,北雁城的荷糕入口冰涼,荷香在唇齒間肆意穿梭,總給人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紀宸塞了兩塊荷糕下肚,晏珩吃了一塊都不到。
紀宸調笑道:“細嚼慢咽,食不言寝不語?诶,小美人你還真是活得細緻,明日就是花燈節了,有沒有空一起出來看看?”
晏珩咽下了嘴裡的荷糕,才回答道:“好,據說到時候會有很多小吃,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燈。”
紀宸砸了砸嘴,突然覺得那荷糕有點甜得過分了,他小聲道:“我可能還有些事情跟你說。”
紀宸搓着下巴想了想,覺得剛才自己太草率了,想抽自己一巴掌醒醒神,按理來說應該睡醒了才對,不應該這麼糊塗。要是這個時候向晏珩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有點太猴急了,再說當下的局勢并不合适,怎麼着也應該找一個有花有酒有月亮的地方,獨處最好。
紀宸把計劃大緻規整了一下,撲了撲自己的熱情,才開口道:“其實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到時候你聽聽就好,不用太在意。”
晏珩點了點頭,反問道:“無關緊要的事情嗎?為何現在不說?”
紀宸被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梗着脖子道:“因為我們現在有正事要做,非常要緊!”
晏珩看着如同鹌鹑一樣的紀宸突然笑出了聲,他指着前面的十裡長亭說:“到了。”
紀宸順着台階就溜了下去,他放眼望去長亭周圍栽着一排柳樹,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桃花”蹤迹,再說這個季節根本沒有桃花。
他找遍了長亭裡每一處可能會藏東西的角落,都一無所獲。
灰蒙蒙的天轉眼間飄起了小雪花,風帶着雪花貼在皮膚上,有股涼飕飕的感覺。
紀宸盤着腿坐在欄杆上,晃着身體道:“桃花知我,流水潺潺向東去;白骨不知我,三尺黃泉長埋地底,飽讀詩書的人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晏珩從納戒裡取出了一件長披風搭在了紀宸的肩膀上,紀宸随口道了謝。
晏珩看着紀宸魔怔了的樣子,伸手推了推他,“還有三尺,向東三尺,說不定在那裡。”
紀宸擡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滑向了東邊,他笑着拍了拍晏珩的肩膀道:“還是我家小美人聰明,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紀宸興沖沖地從長亭向東量了三尺,從納戒裡抽出了鹿離就挖了下去,很快就挖到了一個精緻的木盒。
紀宸向晏珩招了招手,“找到了。”
紀宸伸手撫開了上面的泥土,那是一個沒有上鎖的長方形妝奁。
紀宸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抹去上面殘留的泥土。
一股久違的感覺湧了上來,這隻妝奁他再熟悉不過了。
紀宸的手微微顫抖着,他緊握了片刻,才緩緩地将妝奁拿了出來。
妝奁保存的還算完好,并沒有被泥土腐蝕的不成樣子,底部還被磕去了一個小角。
那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不小心摔了妝奁造成的。
晏珩取出一方絲帕遞給紀宸,然後靜立在一旁。
因為有些痛你不去體會,永遠也不會明白那是什麼滋味。
紀宸将那個妝奁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才獻寶一般地捧到晏珩面前道:“你看我尋到寶貝了吧,這是我娘的妝奁,我以為關于我娘的一切都被那一把火燒幹淨了呢,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個東西。”
“其實,其實我……”紀宸把頭低了下去,原本早就已經遺忘的記憶随着這個妝奁的出現又全都争先恐後的被勾了出來。
一陣又一陣的悶雷夾雜着木頭被火燒得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個世界上有些無能為力和身不由己的事情總是讓人記憶深刻,開始總是倍感沉重,但是當什麼時候能夠說出來了,才算是邁過了這個坎,才算得上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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