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拍他的背,“好像還沒退燒,要不要去醫院?”
他輕輕搖了搖頭,好像一下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你先上床躺着吧。”她說,聲音越來越軟。
她感覺到他溫順的又點了一下頭。
走到卧室,她翻看了床頭的藥品說明書,又給他喂了一次藥,他座在床上,不躺下,也不閉眼。
“你再睡會兒吧。”她說。
“剛剛睡夠了,不想睡。”他說。
“怎麼出差回來就病了呢?”
“漢口的時候碰上水管爆裂,我也是順手給搶修工人搭把手,出汗就脫了衣服,大概是不小心凍着了。沒想到還挺難受的。”他無力的露出一絲笑容,眼皮眷眷的耷拉着。
“感覺眼睛像是要噴火。”他自嘲的笑笑,提了提被子:“你去看書吧,不用管我。”
“真的不用去醫院?”她看他懶懶的樣子,再次确認去醫院的問題。
“剛在門外那麼冷,你如果也病了,還想來照顧我?”他沒回答,而是言其他,即使生病了也不忘調侃一句,話裡又分明帶着憐愛。
“要是那麼容易生病,每天跑步不是白費啦。”她低眉看着他,病怏怏的,似乎也是第一次見。
“明天課多嗎?”他問。
“明天下午有兩節。”她答。
“晚上留這兒吧。”他突兀的要求。末了,更加虛弱的,軟綿綿的說:“你也不想我半夜給你打電話。咳咳……我這兒是地暖,晚上給你打個地鋪。”
“哦,好。”她聲音小的幾乎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對于一個病人的請求是不好拒絕的,她這樣安慰自己,大學以來一直沒有在外留宿過,最近怎麼總是莫名其妙的留在這裡……
她剛剛一直是站在床沿和他說話的,居高臨下多少有些别扭,想想還是出去看書比較合适,于是,她說:“我還是去複習吧,有什麼事叫我。”
她把被褥鋪在了離他卧室最近的一處,分不清是月光還是白雪,抑或是路燈,透過淺黃色的窗簾照進來,外套就擺在身邊,想着進門時他抱着她,重重的,滾燙的,這麼高大一個人,那一刻她卻很想保護他,她想着,不覺有幾分甜蜜溢上心頭,臉也燒起來,輾轉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是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驚醒的,她猛地坐起來。
“吵到你了?我起來倒杯水。”熟悉低沉的聲音在鋪成着銀白色的空間裡由遠及近的傳來。
“哦,我幫你倒吧。”她話音未落,他消瘦颀長的身影已經走到近處就勢座下來,低沉的聲音有點點幹澀,他說:“不用。”
“現在幾點?”她眯縫着眼睛,胡亂的在身後摸索找手機。
“四點多,你再睡會兒吧。”他說。
她唔了一聲,似乎有些清醒了,手掌心覆在他的額頭上,冰涼的,自己的手倒是熱乎乎的,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就在她的手掌下方,定定的望着自己,像銀紫色夜空中的點點繁星,那星星緩緩墜落,落到她的眸子裡,落在她周身的每個角落,她隻覺得從右手開始,整個身體被巨大的引力拉住了,一下子所有的星星都幻化成一股急熱的氣息覆蓋在她的唇上,她的右手被他牽引着環在他結實的後背,她的身軀被緊緊裹挾住。寂靜的客廳,本沒有一絲聲響,劇烈的心跳一下子被無限放大,兩顆心急切的沖撞在一起,她透不過氣來,又忍不住去迎合那令人窒息的唇。好一會兒他才松開了她,鼻尖抵着鼻尖,拇指輕輕摩挲濕熱的臉頰,“應楠……”他柔聲喚她的名字。
她似乎是嗯了一下,但是又似乎沒有出聲,喉嚨裡灼燒着,整個人還是恍惚迷離的。
“我好想你。”他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這聲音穿過三年多的光陰,甜膩的傳入她的耳膜,直擊她本就狂跳不已的心髒,他輕輕撫摸她黑亮的長發,許久,他才放開她,幫她掖好被子,叮囑她再睡會兒。
一大早,與昨日蔫蔫的樣子完全不同,張旭病好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一身西裝革履的走出來,氣場也突然一下子不一樣起來,她看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畢竟這麼養眼的畫面,他走過來,她有些慌亂,“你先去上班吧,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回去。”
他就這樣走過來把她摟在了懷裡,西裝是硬挺冰涼的觸感,心裡卻暖轟轟的,他的聲音是溫柔的不能再溫柔了吧:“送你回去。”
第20章
分别的三年,是懷念和回憶,抽絲剝繭,一點一點侵蝕着煎熬着,像初秋的落葉,再輕微的一片葉子都會驚起湖面的陣陣漣漪,一點一點輕扣着心扉,時時提醒人們溫暖已經逝去。那段日子,難捱,卻也隻能清晰的意識到不再可能有任何交集或結果,遺憾不舍也隻能坦然的走着自己的路。而現在,情況變了,他們在一起了,他甜蜜溫暖的氣息幾乎一刻不停過的徘徊在她腦海,一路上她臉蛋都是滾燙的,左手一直被他牽着,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強抑着,她不敢想昨夜,真的在一起了,一想起來心就跳的厲害,一下一下,無比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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