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們很久了,我不會的。”他說。
“但是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阿姨吞下瓜子仁,疑惑的問。
“我們是異地戀。”
“哦,異地,那辛苦的,怪不得從來沒見過她跟什麼男生在這兒膩歪。”阿姨唠唠叨叨一把瓜子嗑完從兜裡又摸出一把,“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避嫌,一個個的就在樓門口又樓又抱的,你可别讓我看見,小鄒當不了我兒媳婦本來就心疼着呢,别在阿姨傷口上撒鹽。”
“阿姨,我知道。”他回答的時候,嘴角藏不住笑意,眼睛也是彎的。
阿姨很能講,應楠再不下來,他是要撐不住了,他并不想多講話,可偏偏他的回答又勾起阿姨更長的啰嗦,他也忍不住想聽聽她的故事。
應楠從樓梯拐角處竄出來了,大概是跑得太急,劉海被吹亂了,有幾根小短毛還豎了起來,他很想伸手幫她壓一壓,但還是忍住了。
等走遠的時候,她才好奇的問他:“你跟阿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就随便聊聊,她在說她兒子。”他回答。
“他兒子?”
“嗯,她說想給兒子介紹個對象,可惜那個女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阿姨怎麼會跟你聊這些?”
“是啊,她人不錯。”他答非所問,沉浸在思緒中,突然就有些得意,嘴角、眉眼都是上揚的,虎牙不小心就跑了出來。
還沒走到體育場他就遇到了熟人,她看那個男生也覺得有些眼熟,他說是九中的學生,她才恍然想起大一時候老鄉會去湊了熱鬧,是見過一次面的。
“這裡你還有熟人呐?”她喃喃的問。
“你忘記了,我是轉校生。”他說。
他高二第二學期轉學來的。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很奇妙的,明明他本該在D市的,明明他們幾年沒見,這一天,他俨然像個本校學生一樣悠然自得的跟着她晃蕩了一天,還在校園裡和人寒暄打招呼,真正的不像個外人。
被人觀看的感覺很怪異,他說他不跑,那隻能她自己跑,這不是比賽,沒有必要追求速度,特别是他就站在這夜晚的某個角落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甚至當到達跑道的最遠處時幾乎無法判斷哪個方向上有他的身影,她有些不自在的跑了幾圈就累得氣喘籲籲,體力從來沒有這麼差過,空氣悶悶的,沒有一絲風,汗水黏着T恤貼在身上,她拉下運動外套的拉鍊,身上的熱氣總算找到了一個出口,她本想脫掉外套的,看到不遠處看台一塊突出的位置下面,他靠在牆壁上,上身隐沒在陰影裡,她擡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間隔兩米遠的距離,她停在原地,彎腰敲打小腿肚子,壓筋舒展肌肉,那個人緩緩從陰影裡探出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像一個老師在督促學生不要偷懶一樣,直到她簡單做完了這幾個動作,他和她相對地各站一隅,中間隔着朦胧地夜色,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波瀾,空氣凝滞了片刻,她被看的不自在,想找點話說,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一時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倒是他先打破了沉默,過來與她并肩而行,問:“想問什麼就問吧?”
“唔。”她小聲應了一下,想了一下,問道:“提前畢業一定很辛苦吧?”
“現在回頭看還好,當時确實很累。”他說。
“課都來得及上嗎?”
“把成績考好,有優秀的成績才有資本跟老師談條件,談出勤率。”
“那專業課銜接的上嗎?”
“接不上也要接,有時候還要提早自學,要不真聽不懂後面的課程。”
她聽他慢慢講着,氣氛逐漸輕松起來,沒想到繃緊了一天的神經終于在這時候松弛了下來。光想想他有好多事情要處理,要協調,還要拼命趕課學習,她就覺得他這幾年真的是很辛苦。
“為什麼就想提早畢業了呢?”她問。
他頓了頓,低頭看着她,視線有些灼人,像是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一樣,語氣突然有些生硬的說:“沒意思,想早點離開學校。”
聽起來很讓人不能理解的原因,他就這樣下了決定,開始東奔西跑,找遍輔導員、教務處、學籍處,還有任課老師,把計劃拿出來,課程安排好,埋頭書本,徹底把自己變成一隻書蟲,可是還好,都過來了,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多出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就這樣成就了在大學校園裡與她漫步的幻想。
他們走出體育場,再次走到寝室樓下。
“那我上去了。”她轉身快速地跑向樓梯拐角。跑到一半忽然想起開水壺還沒提上來,有時候為了方便,她下樓跑步前會去開水房打好水,然後把水壺放在開書房外靠牆的位置,方便跑完回來再提上樓,于是她又匆匆跑下樓,張望了一下才走出玻璃門。沒想到他還沒走,就站在樓外花壇邊,他也詫異了一下,問:“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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