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裡面。”他說的堅決不容反駁,她起身正要回答,他已經消失在門口。
她楞在原地,心突然緊張的狂跳不止,他剛剛一直在她身後,那雙漆黑的眼睛不知道是怎樣在盯着她看,她雙手捂住臉頰,害羞的搖晃她的小腦袋,這時他又走了過來,手裡捧着衣服,“給你當睡衣。”他遞過來的是一套男士睡衣。
她想起還有開水在燒,掠過他匆匆跑到廚房,餐桌上兩杯熱水幽幽的飄着熱氣,他走上前,說:“不用敷了,你先去洗澡吧。”果然還是腦子有點昏沉,這一晚上她都感覺自己有些恍惚不在狀态。
電視劇裡男主不都是會給T恤或者襯衫的嗎,這件睡衣真的好大,為什麼還偏偏是帶紐扣的V領設計,完全擋不住裡面的無限風光,不過……裡面也沒有那麼好看的風光。
她站在霧蒙蒙的鏡子前面,伸手抹了兩把,水漬沿着鏡子緩緩滑下來,眼前的自己還是長發馬尾,上大學後女生們都會不約而同的去燙直、染發,她從沒想過刻意改變外表,樣子還是原來的樣子,心境卻完全不同,往日的随意和熟悉已被尴尬和陌生取代,這種感覺是三年來的想見不敢見、無限思念的郁結沉澱,這層沉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酸楚寂寞,一旦吹起就四散開來,迷離雙眼,侵襲喉嚨,紅了眼,啞了音,想千萬遍得看他,有太多太多心裡話想對他傾訴,可是,她不能,她不知道,她伸手再次抹去鏡子上的白色水汽,仍然有薄薄的水漬挂在上面,蜿蜒扭曲的滑落。
她抱起換下來的衣服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喀嚓一聲打開洗手間門的旋鎖,匆匆對着客廳裡的背影道一聲晚安就跑進了卧室。
關上門,她背靠着門慢慢平複心境,側耳聽了一會兒,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響動,她舒展了眉眼,如釋重負的鑽進被窩。
他轉身,隻看到一個單薄的,局促的側影迅速的躲進門裡,他勾勾唇角,無奈的對着那扇門笑笑,回身和衣躺在沙發上,一會兒嘴角上揚,虎牙微露,一會兒雙眉緊蹙,神情凝重。他本是有些恨的,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卻怎麼也氣不起來,她在他眼前低垂着頭,落寞難過的樣子,他心隐隐作痛。他怎麼能這麼傻,輕易的就以為她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她剛才有些咳嗽,秋天風大,是不是被風嗆到了。他叫她來,她是順從娴靜的。他就這樣想着,思緒盤旋,一幕幕慢放着這一晚發生的一切,蜷縮了一會兒才起身洗漱。
沒有多餘的被褥,他隻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夜裡迷迷糊糊打了下哆嗦,還是勉強閉着眼睛睡過去了,再次醒來時發現身上已經蓋了一件厚外套,透過窗簾能看到天有些蒙蒙亮,看表時間還很早。卧室門還關着,他穿上外套輕輕帶上房門。
十月的清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早早開張的小店,一層層的蒸籠冒着袅袅熱氣,包子饅頭煎餃油條、牛奶豆漿白粥鹹菜,花樣繁多,他點了豆漿和油條,熱情的胖老闆邊打包東西邊問他還要不要别的,他搖搖頭,“就這樣。”
油條豆漿,就這樣,已足夠,簡簡單單,他需要的也隻是這麼多,把油條浸在豆漿裡,又軟又脆,這是他和她都喜歡的吃法,她說她早餐幾乎頓頓吃面包,因為方便,後來他們早起10分鐘,他帶她在路邊攤吃早飯,他發現了他們的共同點,那時候的時光多麼簡單,多麼快樂。
應楠起床不見他的蹤影,地上兩隻行李箱敞開着,昨夜太晚了,她霸占了房間,他肯定也不方便收拾衣物,她猶豫了一下,開始一件件把箱子裡的衣服挂進卧室的衣櫃裡,男生的衣服确實簡單很多,大多是純色的,黑白灰,還有藍色。還有一些小物件,她想不應該動的好,餘光不經意的瞥見了一張揉皺的相紙,她遲疑的擡起壓在上面的書本,相片上的她因為奔跑而被吹起了劉海,整張臉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有些蒼白,她奮力的表情看着有些好笑,這是她高中唯一一次參加校運動會,第四名,她記得很清楚,記得更深的是她幫他拿着校服,擡眼間那跟細細長長的标槍順着他颀長的身軀劃出優美的弧線,也在她心裡畫了一條明亮無比的曲線,細膩婉轉,扣動心弦,那些美好的記憶,已經占據她人生的一隅,生根發芽,那是沙地植物,即使酷熱幹燥、風沙肆虐、雨水奇缺,它也會存活,更甚的是,它那掘不到底的龐大根系還在肆無忌憚的縱深延續,生命力的強盛超過了任何人的想象。
她小心翼翼的撫了一下那褶皺,撫不平,但圖像依舊完整,絲毫不受折痕的影響,她站起身才發現陽光幾乎鋪滿了整個房間,他推門而入輕易的踏進了這片光亮中,陽光肆意的灑在他身上,耀眼的讓她無處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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