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纓正躊躇滿志,暗地裡将自己準備的那套說辭想了想,卻不曾想皇帝完全不曾按她所想的來,而是直言到了朝雲閣上。
而她更加不曾想到,皇帝竟連這個都查出來了!
聽他語氣不善,趙華纓心下大驚,心思一亂,面色也跟着透了幾分白。
再想到前不久朝雲閣被查封,她求了多少關系都沒用,心中頓時了悟,涼了個徹底。
——皇帝下令封的,誰敢開口饒過去。
想通了這一節,趙華纓心中便生出幾分糟糕,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招惹皇帝注目,隻強笑應道:“是。”
“太妃也真是,”皇帝漫不經心的笑了,轉向恪太妃,道:“趙家若是揭不開鍋,隻管求七弟去,做什麼叫自己家小娘子出去抛頭露面——掙的那幾個錢,怕是連丢的臉面都買不回。”
皇帝這話說的輕巧,恪太妃卻覺是一記耳光扇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老臉都有些挂不住。
——她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那些出去抛頭露面做生意的女人都是什麼貨色,雖知自己這個侄女絕不至于那般不堪,卻也依舊難以反駁皇帝這幾句話。
雖說金陵各家都有鋪面莊園,可那都是挂在管事名下的,哪裡有人會自己抛頭露面去經營,若是出嫁的婦人執掌中饋也就罷了,偏生是還沒出閣的小娘子,傳出去,豈不是壞了趙家所有姑娘的名聲!
更不必說,這官家女子還是出去經商的,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六公主生母沈太妃容色極盛,頗得先帝寵愛,可就是因為出身商家,即使是生了一位公主,也照舊升不了高位,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取笑她出身微賤,而恪太妃,也是其中一員。
等到先帝駕崩,今上繼位時,便隻剩下了三位太妃,即使如此,也别指望着三個人相親相愛,姐姐妹妹一家親。
有人的地方便有鬥争,有女人的地方尤其明顯,昨天見得時候,恪太妃還拿着這個陳年老梗取笑了沈太妃幾句,眼下,自己侄女卻出了這樣的亂子,怎麼能叫她不氣悶?
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饒是面色難堪,心中氣惱,恪太妃卻也得為自己侄女将此事兜下來:“她素來糊塗,旁人随口稱贊幾聲,便昏了頭腦,竟幹出這種混事來,自當回了她父親,好生管教才是……”
向皇帝再度施禮,恪太妃語氣中己有了幾分哀求,以及強自抑制住的對于趙華纓的惱恨:“還望陛下萬萬見諒。”
皇帝似不在意,隻道:“本就是趙家家事,同朕有什麼關系。”
初聽時青漓還不甚明了,到此刻,便全然明白過來。
瞧一眼依舊跪在地上、形容狼狽面色驚慌的趙華纓,她在心底搖搖頭——原來,這就是自己的老鄉。
她以為會有多精明呢,原來,卻連真正的融入這個時代都不曾。
倒是皇帝,這招殺人不見血用的利落。
明明是自己想收拾趙華纓的,卻不肯多說什麼,隻開口落趙家與恪太妃的面子,出手狠的緊,将這兩下裡的面皮都削薄了幾寸。
也是,皇帝同一個小女子計較,傳出去多丢份,但若是換了趙家與恪太妃,占據尊長的大義身份處置一個忤逆胡來,損壞家族聲譽的庶女,便是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了。
——外頭便是有人知道,也不會說什麼閑話。
畢竟,誰家裡頭還沒幾個害群之馬,今日說了别人,明日輪到了自己頭上,豈不是為難?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樣簡單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青漓從來沒有懷疑過皇帝的心機深沉,也沒想過要去挑戰一二,若是跟皇帝談朝政計謀,她隻怕得被秒成渣。
可是話分兩頭,對于朝政沒信心,可對于内宅女子事,她卻還是有幾分自信,隻是到了此刻,那份自信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先帝留下的妃妾隻剩了三位,位分皆是太妃,初次聽聞時,青漓隻以為皇帝是為圖方便,才順嘴封的,現下一想,或許并不是。
先帝在時,恪太妃便是妃位,沈太妃是九嫔中的修儀,張太妃則是九嫔之首的昭儀,後皇帝登基,便将三人一道封了太妃,名份上是好聽,可是細究之下——恪太妃其實是降了級的。
另外兩個人都升了,隻有她沒升,不是降級是什麼?
昔日矮自己一級的人,驟然與自己平起平坐了,正常人見了,都是會心生郁悶的吧。
有這個别扭隔着,恪太妃同那二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交情。
而張沈二位太妃,其實也很難擰成一股繩。
她們的出身本就是一道天塹,除此之外,再細看五公主與六公主的生辰,心中或多或少便能明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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