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初時還不曾察覺,片刻之後,卻見小姑娘的整個身子都靠到了自己懷裡,連帶着帷帽都有些歪了,才知她是睡着了。
他面上微微一笑——這樣全心全意的依偎在自己懷裡,其實也很好。
左右浮煙山也近在眼前,倒是不必太急,他收緊缰繩,放緩了速度,身下的駿馬有些不滿的蹦了一下,皇帝吃了一驚,唯恐将小冤家驚醒了發脾氣,低頭看時,卻見她正并無動作,顯然睡得正好。
皇帝心頭一松,輕輕拍一拍馬頭,低聲笑道:“這般不給朕臉面,回去就把你給換了。”
似乎是聽懂了,那匹馬乖乖的放緩了步子,龜速行駛了起來,險些叫身後來不及減速的衛率們閃到腰。
——青漓對這些一無所知。
因着之前那句“垣下女郎”,一連幾日,她都不曾安枕,昨夜還失眠了,今日見了皇帝态度,即使還不曾解惑,一顆心卻也安了許多,心神放松之下,倒是一場好眠。
浮煙山距金陵有近二十裡山路,身下駿馬腳程快,皇帝趕過去并不曾花費多久功夫,倒是等着青漓轉醒花費的時間不少。
她睡下了,又佩戴帷帽,自是不畏光熱,貿然到了樹蔭下,氣溫轉涼之間反倒會驚醒,皇帝擺手示意衛率諸人退開,自己卻攬着她,悄無聲息的等在陽光下。
衛率領隊姓陳名景,三十出頭的年紀,家裡頭有一妻幾妾,也是在情海中闖蕩過的人物,此刻同内侍總管陳慶并馬候在樹下,遠遠見着皇帝靜待小皇後轉醒,滿面溫情的模樣,再一想他素日辦事慢些許便要劈頭蓋臉一通罵的舊事,既覺得有些牙酸,又覺得有些心酸——同人不同命,陛下你差别待遇也忒明顯了。
他覺得嘴有些癢,止不住想要冒出話來,看一側陳慶一臉平靜毫無異色,便知人家不會有同他一道吐槽幾句的意思,隻好暗暗的将滿心的話咽了下去,自一側行囊中取出水壺,叫被狗糧噎的生疼的嗓子松快一些。
青漓這一覺睡的舒坦,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大概就是皇帝身上骨頭太硬,硌的慌。
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還想懶洋洋的伸個懶腰,胳膊還不曾伸出去,便撞到了皇帝臂上,他輕輕将青漓帷帽上的輕紗掀起,含笑道:“醒了?”
青漓猛地反應了過來——自己居然在皇帝懷裡睡着了!
也不能怪她,從出生到現在,她還不曾乘過這般快的馬呢。
這個瞬間,她竟覺的有些慶幸。
虧得沒說要自己騎馬,不然隻怕人家到了地方,自己也沒能出城門,多丢人呐。
她有些羞,低低的喚了一聲:“陛下。”
皇帝掃一眼她耳畔輕搖的白玉墜子,漫不經心道:“怎麼,沒多少日子不見朕,連話都不會說了?”
青漓初時一怔,随即反應過來,禁不住紅了臉:“……衍郎。”
她本隻是随口喚一聲,皇帝居然真的應了一聲:“嗳。”
青漓心頭一蕩,瞧一眼日頭,才知自己睡的時辰怕是不少,她伸手去揉一揉皇帝的肩,極乖巧的道:“我是不是睡了許久,衍郎的肩酸不酸?”
皇帝道:“當然酸。”
正常人不都應該說不酸的嗎?
青漓有片刻的無語,頓了一下,才道:“——即使客氣一下,也該說不酸的。”
皇帝揚聲一笑,道:“夫妻至親,哪裡用得着這些拘束?”
青漓早知道他德行,深知繼續計較下去隻會是自己吃虧,便利落的轉了話頭,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一指地下,道:“衍郎,我腿軟,先叫我下去走一會兒,再說别的。”
“不急,”皇帝隻笑微微的瞧着她,道:“朕有件要緊事,此刻須得一做。”
青漓不解的看他一眼:“嗯?”
卻聽皇帝輕輕道:“妙妙的口脂花了。”
青漓初時一怔,随即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家門口見皇帝時,不自覺咬了咬唇,想必便是那時候花的。
女孩子嘛,花了妝,尤其還是被心有好感的男子指出,難免會覺尴尬。
青漓斜眼看他,嬌嗔道:“偏生你話多。”
“無妨,”皇帝被美人兒嗔了一句,半分火氣也無,隻是輕輕撩開帷帽上的那輕紗,低頭湊近了青漓唇。
吻上去之前,他眼底含笑,道:“朕助你抹勻便是。
青漓:哼╭(╯^╰)╮。
皇帝伸手攬住她腰身,那帷帽上輕紗便再無人撩,随風無力的散了下去,純白的,輕柔的,像是一場不易醒過來的美夢,勾勒出一方溫存之所。
對着小姑娘那粉潤潤的唇,他極溫柔的吻了上去,極輕柔,也極缱绻,卻并不能掩蓋其中濃烈的男子侵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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