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還想再說什麼,皇帝卻忽然停了下來:“到了。”
青漓微微一怔,卻見英國公與幾個中年男子自前廳迎了出來,神色恭敬肅然的向皇帝問安。
皇帝今日本就是白龍魚服,倒也不怎麼計較這些虛禮,神色淡然的應了,便帶着青漓往裡頭去了。
他是君主,自然是理所應當坐主位,便是此刻,也要等他先入内,其餘人才随之入席才是,幾位臣子皆是畢恭畢敬的立于原地,垂目等皇帝落座。
這個時候,青漓的位置就有點尴尬了。
前廳的人并不多,卻都是曆經磨練的老狐狸,一雙雙眼睛亮的能當燈泡用,雖拘于禮儀不敢直視她,餘光卻還是小心的在她身上逛了幾圈兒,青漓隻覺他們目光投過來,心中便有些别扭。
好在從院落到前廳的距離不短,她壓低聲音說幾句話,那些人也是聽不見的:“陛下,我還是回去吧,這樣的場合,我在這裡難免不合适……”
“人都到這兒了,怎麼又不肯走了,”皇帝語氣帶笑,卻不停步,道:“難不成還跟小孩子一樣撒嬌使小性子,要朕抱過去才行?”
他這話說的輕然,可青漓敢打包票,自己要是真的轉身就走,皇帝隻怕當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她抱進去。
他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于是青漓不再開口,隻微紅着臉頰,亦步亦趨的跟他進了前廳。
皇帝到主位上落座,青漓在他身後瞧了一眼,卻微微露出幾分驚色,心底隐有動容。
他所在的主位邊,竟另設了位子。
青漓瞧一眼早早候在裡頭的陸女官,心中便暖了幾分。
——想必是皇帝刻意安排。
英國公幾人隻是臣子,誰敢把自己的坐席設在皇帝身邊?
造反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
皇帝盤膝坐在主位,卻向她伸手:“——到朕身邊來。”
青漓低低的應了一聲,就着他的手,在他身邊坐了下去。
陸女官向着門邊的内侍輕輕颔首,那内侍會意的點頭,出言請英國公幾人入内,依次落座。
英國公等人年紀都不輕,在朝堂沉浮已久,拔一根兒眼睫毛都是空的,方才并不知青漓身份,此刻隻見她與皇帝并坐,便知她是那位皇帝剛剛冊封的小皇後了,眼見皇帝不落兒的随身帶着,也對她的得寵暗暗稱奇,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還是恭敬的舉杯敬酒,緻意皇後千歲。
那幾人都是男子,區區一杯酒,自是不放在心上,青漓雖并非一定要喝,卻也不好落幾位重臣的面子,擡手端起那酒盞飲了一口,從臉頰到脖頸,便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層绯色。
皇帝這才知她飲不得酒,低聲責備她一句:“喝不了便不喝,做什麼逞強?”
英國公幾人離得稍遠,倒是不曾注意到這一節,為着避諱,他們也不敢總是忘青漓面上瞧,自是注意不到她面色,隻按制再度舉杯——需得三杯才算完,青漓才喝了一杯,後頭還有兩杯欠着呢。
青漓被皇帝訓了一句,再看着面前的酒盞,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正心生猶豫的時候,卻見皇帝伸手執起她面前酒盞一飲而盡。
在幾位臣子驚訝的目光中,他道:“皇後量弱,飲不得酒,便由朕替了吧。”
英國公是跟随皇帝多年的舊臣,最是知曉他無情心性,此刻見他竟待這位皇後這般體貼溫情,禁不住暗暗吃驚。
皇帝正當盛年,膝下又不曾有子息,願意送上門的女人,自然多的宛如過江之鲫。
在皇帝還是皇子,身處西北軍營時,便曾有将領之女在探望父親時對他一見傾心,趁夜偷偷跑到他營帳投懷送抱。
那女子私心想着自己父親與他交好,又是美人往前送,皇帝怎麼也不會拒絕才是,卻不想他半分臉面都沒給她留,一腳踹出去之後,便叫人送回那女子父親那裡,當天夜裡,那女子便哭哭啼啼的被那位将領趕回家中去了。
在西北時,皇帝治軍極嚴,軍營中令禁女色,自己也是以身作則,英國公在側見着,也以為皇帝是不欲壞規矩,又不喜那女子無禮罷了,卻不想等到皇帝登基之後,身邊也仍是幹幹淨淨的。
如此一來,即使是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頭也禁不住留了幾個疑影。
男人嘛,大家誰不知道誰,脫了褲子都是一樣的,你要是真潔身自好了,外人嘴上誇幾句,心裡頭還不定怎麼想呢。
譬如那時候,英國公心裡頭想的就是——真慘啊,好不容易得了皇位,卻沒兒子繼承下去。
更深一層的則是——陛下是什麼時候傷了身子,不能近女色的?
又或者是——從不見他身邊有女人,不會……很早就已經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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