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淵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睥睨着小孩兒:“如果我不救你,你猜他們是會繼續找你。還是直接放棄,向桃木老人彙報你死亡的消息?”
“那肯定是後者啊。”顧笑庸一臉的不可理喻,“不過他們是因為我才被師父雇傭過來的,如果我沒了,他們估計也沒錢可賺。”
“屬于他們身後的家族勢力也會就此失去了我師父的青睐,以後生了什麼大病啊我師父也不會管的。”顧笑庸分析得頭頭是道,“失去了江湖神醫的信任,這種江湖勢力,估摸着其他人也不願意與之合作。”
“那他們的家族,以後可能就落寞得不成樣子了吧!”顧笑庸笑嘻嘻的,襯着他那張軟乎乎又漂亮的小臉蛋,就像是個完全無害的小公子。
任誰也想不到他看似善解人意的背後還隐藏着這一層。
上一世面對那些偷了将軍府的細軟逃出去的丫鬟仆人也是這樣,顧笑庸雖然大大方方地把賣身契還給了他們,卻叫裴墨暗中散播消息,那群将軍府的仆人是些背主自私的玩意兒,想要拉他們成為自己的手下仆人,還地得掂量掂量自己家的錢夠不夠他們偷的。
作為京城裡的人,消息總是散播得很快。有人感慨顧笑庸的好名聲時,又狠狠地罵着那群仆人,幾乎是戳着他們的脊梁骨罵,讓人在京城裡混不下去,灰溜溜地告老還鄉。
喻雪淵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和善的小孩兒底子裡卻是個黑的,他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又很快隐去,快得顧笑庸都沒發現。
“走吧,回去。”喻雪淵擡眸,看向眼前廣袤無垠的森林,“夜晚的森林很危險,再不趕路,我們就得在這裡再過一夜了。”
顧笑庸運氣算不錯的,從頭到尾也就看到了一條紅豔豔的毒蛇,甚至還找到了止血的藥材。喻雪淵一路找過來卻不知遇到了多少毒蟲毒物,饒是他功夫不錯也感覺到了些許吃力。
小孩兒聽了他的話卻沒有動彈,微微低下了自己軟乎乎的小臉,還羞愧地憋得通紅。
喻雪淵了然:“不能走?”
“……腳扭了。”顧笑庸巴巴地道,“對不起啊,還麻煩你這麼遠跑來救我。”
他渾身上下看起來狼狽不堪,頭發昨天沾了河水,今天又沾染了水汽很重的霧,此時便濕哒哒地貼在腦袋上,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模樣。
喻雪淵想起來方才觸碰他時指尖傳來的灼熱溫度,又淡淡道:“還發燒了?”
顧笑庸憋屈點頭:“嗯。”
“身上可還有什麼其他較為嚴重的傷口?”
“沒了,都是皮外傷。”
小孩兒身體嚴實,像是摔了一跤又或者從高坡滾輪下來,一般都傷不着骨頭的,頂多就是崴了一下,或者有輕微的皮外傷。
喻雪淵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孩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背對着對方緩緩蹲下身子,聲音淡淡的:“上來吧。”
顧笑庸猶豫了一番,看了看髒兮兮的自己,又看了看渾身上下幹淨樸素的喻雪淵,最終還是決定趴了上去。
也虧得喻雪淵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來尋他的,若是還穿着那件雪色的素袍,顧笑庸是萬萬不願意趴上去糊對方一身泥的。
河流的聲音漸漸遠去,除了布谷鳥幽深的鳴啼外,靜谧的森林裡還有其他小動物爬行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顧笑庸趴在喻雪淵溫熱的背上,聽到了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和呼吸聲,忽然就覺得這危險的森林刹那間變得安全起來。
想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時那場鬧劇一般的場景,顧笑庸把頭埋進喻雪淵的背部,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啊,你當時救了我,我還這麼無理取鬧地去打你。”
喻雪淵沒有搭理他這話,反而淡淡道:“這次我也救了你。”
精神放松下來,之前一直被壓抑的發燒時的昏厥和迷糊就慢慢湧了上來,顧笑庸趴在喻雪淵身上打了個哈欠:“…我該怎麼感謝你?”
喻雪淵腳步不停:“我喜歡桃花。”
“……嗯。”顧笑庸勉強大起精神,“…回去後我就天天給你摘桃花。”
“我不要那種桃花。”喻雪淵腳步微頓,似乎在回想什麼,“你身上有桃花的味道。”
——“我要你。”
他說完這句話就靜靜地等待着,等待背上的人作出任何一種他設想中的反應。
是羞惱,還是生氣?
又或者直接恢複自己小哭包的本性,大聲哭泣起來?
喻雪淵這樣設想着,背上卻沒有任何動靜。
顧笑庸已經燒得迷迷糊糊昏迷過去了。
歎息一聲,喻雪淵淡着一張臉繼續向醫谷的方向走去。
穿過靜谧幽遠的森林,聽着潺潺的流水聲以及布谷鳥的鳴啼,看着逐漸散去的霧氣還有慢慢出現在森林裡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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