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加裡拉開窗簾,天還是黑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他雖然不敢逗弄小孩子這種柔弱的生物,對小家夥避之不及,但其實小家夥所有的玩具都是他買的,還買了一個逗得小家夥咯咯直笑的叮當叮當的小鈴铛。
“唔……哇!嗚嗚嗚嗚嗚!”小家夥突然哭了起來,加裡手忙家亂地晃着嬰兒床,最後砰砰砰地分别去西澤和郁生門口砸門。
“你們兩個懦夫!因為害怕,連孩子都不敢面對了?”加裡怒吼道,“出來!他比你們兩個更害怕!”
沒有親人在身邊陪伴,有誰不害怕呢?
幾乎是下一刻,郁生和西澤就同時從卧室沖了出來,雙目通紅,跑到嬰兒床邊。
寶寶瞪着眼睛,黑色的眸子裡全然是驚慌失措,在看見郁生和西澤的那一刻安定下來,委屈地抽噎。
郁生把寶寶抱在了懷裡,輕輕地哄着,西澤把糖果味的奶嘴兒拿過來,給寶寶吮吸,加裡則拿起了床頭的小鈴铛。
“叮當,叮當。”清脆的鈴铛聲伴着第一縷晨光響了起來。
“搖啊搖,搖啊搖,船兒搖到外婆橋。外婆好,外婆好,外婆對我嘻嘻笑。”并不輕柔的嗓音在鈴铛的伴奏中回蕩在房間裡,那是加裡沒有聽過的語言,卻莫名有種溫柔的力量。
“搖啊搖,搖啊搖,船兒搖到外婆橋。外婆說,好寶寶,外婆給我一塊糕。”郁生輕輕晃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聽這首童謠的時候,是在軍校時隊長唱給自己的。雄厚的嗓音唱搖籃曲,讓當時的郁生啼笑皆非,卻還是安心地睡着了。
搖籃曲奇異的催眠力量從來不是它的曲調有多麼唯美,而是唱它的人,讓你有多麼安心。
“唔……mu……muamua……”寶寶第一次發出類似于“媽媽”的音節,在郁生的胸前拱了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屋内越來越明亮,陽光透過窗,籠罩了三個大人和一個孩子,像一幅美到極緻的油畫。
一鼓一鼓的小胸脯漸漸地不動了,郁生也像逐漸石化的僵石,抱着孩子的屍體,一動不動。
“郁生?郁生!”僵硬的姿勢維持了太久,加裡想把孩子從郁生懷裡抱出來,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撼動郁生的手臂,“你不要這樣!”
西澤強硬地扳起郁生的臉,卻發現手上濕漉漉得一片。
郁生已經淚流滿面。
“陽光把他接走了。”西澤抱住郁生的腦袋,輕輕把自己的身體貼上,“他是光明的孩子。”
郁生這才回過神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
“我沒能救他。”郁生崩潰地說,“我們該怎麼辦?這條路太遠也太長,我看不見盡頭的曙光。”
西澤顫抖地抱着郁生的腦袋,流着淚,一字一字,哽咽但堅定道,“可總有人在黑暗裡,陪你砥砺前行。”
“他應該有個名字。”望着孩子安然的臉龐,加裡突然出聲,“他叫什麼?”
西澤看向了郁生。
郁生望着懷裡的孩子,他調皮地抓郁生手指的模樣,他滿床亂爬不肯穿小衣服的模樣,他哇哇哭着在郁生懷裡找奶吃的模樣,他跟着鈴铛的節奏點小腦袋的模樣,每一幀、每一副,都像一把刀刻在他的血肉中,刻在他的腦海裡。
許久,房間裡響起郁生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怕把懷裡的孩子吵醒似的。
“他叫郁澤。”郁生扯起一個笑容,“好聽嗎?”
郁是郁郁蔥蔥的郁,澤是澤被天下的澤。
寶貝,願你來生,蒼天澤被,郁茀成長。
第96章屋克研發基地(一)
郁澤被火化以後,郁生将他的骨灰收在精緻可愛的瓷瓶中,然後放進自己貼身攜帶的儲物囊裡。
家中所有屬于嬰兒的用品全部清理出去,三個人咬牙消除了所有的痕迹。隻是清理到小鈴铛的時候,郁生閉了閉眼睛,道,“這個留下吧。”
這七天,像是施了禁術,同時被郁生三人遺忘,再也沒人提起。隻是偶爾,總能看到其中一個,拿着鈴铛輕輕晃着,在叮鈴叮鈴的聲響中發呆。
郁生陷入了不要命的訓練模式中,往常會勸阻郁生的西澤,這次卻一反常态,跟着郁生訓練起來。他的身體素質并不允許高強度的活動,但西澤堅持,硬是咬緊牙關挺了下來。
而随着他們的汗水揮灑,煉骨鍛筋,屋克來研發基地的日子也逐漸接近了。
這一日,西澤盯着日曆上的日期,對郁生道,“快來了。”
郁生原本以為西澤說得是執行任務的那一天要到了,沒想到西澤的下一句話便是,“收拾收拾屋子,準備迎接客人。”
“誰要來?”郁生和加裡皆是一頭霧水。
“木禮。”西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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