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湊上來,輕輕吻了他的眼角。
嚴清鶴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再多一刻,自己就要溺死了。他顧不得許多,用了最後一絲力氣掙開皇帝,又跪倒在地上,語不成調:“陛下……求陛下,求陛下放過臣……”
章颉久久沒說話,書房裡就隻有嚴清鶴的喘息。許久,章颉似乎是被掃了興緻,歎道:“你走吧。”
嚴清鶴顧不得謝恩,拉起衣服便跌跌撞撞地倉皇起身,一步不停地逃出宮去。
出了宮門,嚴清鶴又不知往何處去。他隻是昏昏沉沉地在街上遊蕩着,漫無目的,腳步虛浮。日頭明晃晃的,太白了,太亮了,又一點也不暖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街上閑逛了多久,隻是見街上的小販都收攤了,才憶起自己也該回家去了。
到了府門前,嚴清鶴長換了幾口氣,對自己道,七尺的男兒,至于為了這點事就戚戚哀哀,渾渾噩噩麼?如此給自己打了幾番氣後,覺得臉上也該有了點血色,才往家裡去。
然而顧錦一見他,仍然是問道:“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差?”
嚴清鶴笑道:“大約是昨晚被蚊蟲擾了,睡得不好。”
顧錦皺眉道:“怎麼這樣的天氣了還有蚊蟲?回頭叫人再把你的屋子熏一熏。”
嚴清鶴卻因為這一句話險些落下淚來,忙說了幾句玩笑話打趣過去。他不敢想,要是母親知道了,該是多傷心,多難過?他更不敢想,若是父親和大哥知道了,又該是如何痛心,又或何等失望?
當夜嚴清鶴果然還是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然而越是想控制,反而越是抑制不住思緒。他想,他究竟是何德何能入了皇帝的法眼?從前從未聽說過皇帝好龍陽,更遑論猥亵朝臣。但為什麼偏偏是自己遇上這樣的事?
轉念再一想,即便有,自己又如何能得知呢?就好像,自己還不是獨自咽了苦果,不敢說與他人。嚴清鶴想得頭痛,又仍是忍不住盤算着自己究竟是哪裡特别。若說是容貌,朝中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數;若說享樂,自己不解風情,又哪裡比得上勾欄院裡的優伶?嚴清鶴自嘲地想,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第二日,嚴清鶴還是請了病假,未去上朝。倒不是他托病,而是真的病了。前日受了驚吓,思慮過重,在宮裡出了一身虛汗就出來吹風;又加上一夜未眠,清晨就開始發熱,到午間熱得厲害,卧床難起。
顧錦坐在床邊,不住地自責:“昨日見鶴兒臉色不好,本該早看大夫的,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嚴清鶴握着她的手,反而安慰道:“大夫都說了沒事,不過受了涼,多睡幾覺便好了。”方才大夫來診脈,他是真的緊張了一瞬。旋即又笑自己風聲鶴唳,自己本來也沒事,連病都是自己吓出來的,緊張什麼呢?
至傍晚時,嚴湛鹭也回來了,鬧着要看二哥。他如今十六歲的年紀,雖說聖賢的學問做得多,不過被家裡父母兄長從小寵到大,仍然是孩子心性。
嚴清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如今反而像是立了軍功一般,被擺在家裡,人人都要來觀瞻一番。
嚴湛鹭摸摸二哥的頭,感到并不太熱才放了心。早晨走時聽說二哥病了,但母親卻不許自己來看,反而更讓自己心中擔憂了一天。
嚴湛鹭邀功一般說道:“今日想着早些回來看二哥,走得匆忙,先生沒責怪我,反而說我果然極其敬愛兄長。”
嚴清鶴笑罵:“我不過是染了風寒罷了,你瞎操心什麼?書都不好好讀了,回頭家法伺候。”
“我擔心二哥也有錯了麼?”嚴湛鹭知道嚴清鶴不但色不厲且内荏,仍然笑道:“先生也知道二哥病了,還要我給二哥帶句問候。”
嚴湛鹭這位先生倒是很有些來頭。老先生如今年逾花甲,仍然精神矍铄,風度翩翩。年輕時是揚州名動一時的才子,入京後在景家做了西席,如今的禮部尚書景銘昭——嚴滄鴻的泰山,嚴清鶴的上司,就曾是他的學生。
嚴湛鹭也是憑了這層關系,才能與景家同輩的孩子一起走老先生門下受教。
嚴清鶴是真的頭痛了。他病這一場,難道非要搞得滿朝皆知嗎?看着小弟興緻勃勃的臉,他稍感慰懷,又更添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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