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放榜後的第三日,程楚良約了裴家兄妹外出。裴晉自放榜後接連應酬了三日,今天總算能借着程楚良的邀約,稍微出來放松一下。
程楚良來找白若芙一同出門,白若芙猶豫了片刻道:“裴公子近日來一定很忙,出府可能會耽誤很多時間。大哥為何不直接去裴府恭賀裴公子呢?”
程楚良道:“是裴兄提出要外出的,我自然沒有反對的必要。妹妹,你不會不去吧?”
白若芙道:“上次忠勤侯府壽宴,裴公子替我解圍,我該去表示感謝。”
兩人來到了約定地點。此處是處于城區内的一片公共園區。以一個小湖為中心,周圍遍植樹木。不遠處便是正常的府邸街道,此處也算是城區内的一小片“世外桃源”,有不少人家來此處遊玩。
小湖周圍有一排金桂。因秋闱放榜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因此有人也将鄉試榜稱為“桂榜”,取其“貴”的諧音。
程楚良将地點選在此處,也是借着此地景色,恭賀裴晉摘得“桂榜”。
程楚良和白若芙到的比較早,兩人沿着金桂飄香的小路閑逛,一直逛到小路盡頭。
小路盡頭是一座府邸的後院,院内也有金桂樹枝露出牆頭。
白若芙問道:“這是哪戶人家?”
程楚良搖搖頭說不知。旁邊的路人聽到兩人的談話道:“這是黃府,黃大人的家。”
程楚良問道:“不知是哪位黃大人?”
路人道:“是戶部郎中黃顯大人。”
程楚良笑道:“原來是黃顯大人。多謝這位大哥了。”
白若芙在心中念着這個名字:戶部郎中,黃顯。
她好像見過黃顯的女兒,是在知翠山上,同陸婉婉的妹妹陸菁菁在一起。
這濃郁的金桂花香,讓她想起了在西郊林府别院時,她曾在林潇言身上聞到過的桂花香味。彼時林潇言剛剛見過手下,兩人在書房待了約一刻鐘,桂花香想必就是那時留下的。
林府别院并沒有桂樹,西郊周圍的府邸之外,也沒有見到桂樹或聞到桂花飄香。
白若芙猜想,林潇言身上的桂花香味有可能是他的手下帶來的。
林潇言手下是男子,十有八九不會塗抹桂花味道的香膏。而能将身上的桂花香味帶給别人,說明林潇言的手下必定是在桂花香極濃郁的地方待了一段時間。
可桂樹并不罕見,一到秋天,桂花争相開放,香飄十裡。
白若芙望着眼前的一排桂樹,以及黃府後院伸出來的金桂枝頭,問程楚良:“大哥,你和黃大人是如何認識的?可是因嶺南軍需裝備的差事?”
程楚良道:“确是因此事。不過黃大人不是和我直接對接的戶部官員,隻是偶有交集。”
白若芙望着金桂樹若有所思。
程楚良道:“裴兄和他妹妹應該來了,我們過去吧。”
“好。”白若芙道。
兩人走回湖邊之時,裴晉和裴瑗已經到了。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人,白若芙看見這兩人時,愣在了原地。能在這裡見到他們,是白若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裴兄!裴家妹子!”程楚良高興地上前打招呼,“咦?白公子和白姑娘也來了?”
裴晉笑道:“是我邀請他們來的。”
程楚良回頭對白若芙道:“妹妹,愣着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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