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白若芙按着阿仁指的方向追去,離城門越來越遠,人煙也變得稀少,路也變得越來越窄。她不斷俯下身去,凝神細聽,判斷周圍有無馬蹄的聲音,此刻她好像又回到了真正的白若芙體内,在戰場之外,尋找敵人的蹤迹。
白若芙不斷地調整路線,推測程楚良可能選取的行動位置。程楚良若想甩掉跟蹤的人,必不會選擇筆直大路,那樣将讓自己無所遁形。故而白若芙避開大路,專挑容易隐藏潛行的小路走。
行了大概一刻鐘,終于隐隐聽到了兵器碰撞的聲音。白若芙拍馬疾行,穿過一小片樹林,在一片野地旁看到了正在與人搏鬥的程楚良。
程楚良正與兩人鬥在一處,并未處于下風。他臉上有面巾遮面,旁邊的空地上躺着一個鬥笠,想必他也不想讓跟蹤之人看清他的樣貌。
白若芙沒有馬上上前,而是在一旁觀察。這兩個跟蹤之人武功都不高,卻訓練有素,身法比較靈活,看來隻是負責跟蹤任務,并不負責截殺。
就在此時,兩個跟蹤之人互相配合,一人吸引程楚良的注意,另一人以詭異的身法竄到程楚良的身前,一劍将程楚良臉上的面巾劃破。
程楚良連忙捂住臉,疾速後退。白若芙見狀,飛身上前,擋在程楚良面前。也沒見她如何行動,一個敵人已慘叫一聲,捂住手臂倒在地上,而手中的長劍已被白若芙搶奪。
另一個敵人連忙後退,盯着白若芙暗中戒備。
身後的程楚良低聲道:“多謝了。”
白若芙有些疑惑,難道程楚良沒有認出自己的妹妹?她用餘光瞟去,見程楚良已重新撕下一截衣袖蒙在臉上,并将鬥笠戴好,護住自己的樣貌。
原來程楚良已一年沒見自己的妹妹,白若芙又頭戴帷帽,所以并沒有認出來。再加上白若芙剛才露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程楚良哪裡能聯想到這是自己不學無術的妹妹?
白若芙剛要說話,忽然耳朵動了動。她趴在地上細聽,竟有三四騎沖這邊而來。
白若芙變了下聲線,用低沉的嗓音對程楚良道:“有人來了,走!”
說完,白若芙率先朝坐騎奔去。
程楚良咽了口唾沫,他萬沒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姑娘竟然說趴就趴在地上,還會使行軍打仗時慣用的方法來探測敵情。
兩人各自上馬後,飛奔而去。程楚良的馬經過長途跋涉,體力不足,而白若芙的馬則是家養馬,跑得也不快。兩人沒跑多久,身後便有四騎跟了上來。白若芙抽空回望,除了剛才的那個跟蹤之人外,其餘三人均體魄健壯,想必是搏鬥的好手。
四個敵人漸漸逼近程楚良和白若芙,兩人不得不回身交手。幾人打鬥了近一刻鐘,仍是勢均力敵。
就在白若芙考慮要不要在程楚良面前使出全力時,又有三四個黑衣人趕到。為首的竟是黑鷹。
白若芙心下一凜,若讓黑鷹看到了自己的身手,他必産生懷疑。
黑鷹帶着人來到後,迅速代替程楚良及白若芙對戰。程楚良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場景,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來幫他禦敵?
黑鷹對程楚良和白若芙道:“我們先走,其他的交給他們,不用管。”
白若芙點頭,率先騎馬離開。程楚良見狀也跟了上去,黑鷹則緊随其後。
約莫離開打鬥之地已經很遠了,程楚良漸漸放慢了速度。對方雖然救了自己,但情況不明下,他不可能帶着他們回程府,暴露自己的身份。
三人漸漸停了下來。黑鷹先開口道:“程公子,你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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